好黑。
什么也看不见。
你拖着tui一步步往前挪,每走一步,就在黑暗中听到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焦炭和油脂的气味混合着卷进你的鼻腔。脚下有时候是有些韧的chu2感,和鞋底接chu2的那块yingbangbang的裂成一块一块,但踩下去又会陷下,有时候又是焦脆到一碰就裂的感觉,好像踩在燃尽的木炭上。
未知感让你有些害怕,你向shen旁伸手,想要扶住一堵墙、又或者一块石tou。可四周一片空dang,任凭你拼命伸出手,也只能更深地陷入黑暗。
温度有些过热了,你胡乱挥着手――随便什么东西,只要让你知dao你是真实存在的就好!你抓住自己的手,想要感受人的ti温,却只摸到一手ruanruan的、蜡似的rong油。
你不敢置信,于是抚向自己的脸:你的脸该是jiao美的、光hua细nen的,可现在你手下却是一层黏腻的油。你轻轻拍了拍,便感到自己的面pi立ma垂了下来,像熔化的蜡。
你在熔化。
这个认知让你疯一样地跌跌撞撞向前跑去,背后的高温离你越来越近,你能感到背上的pi肤一层一层热化掉,烛泪似的淌下。你拼了命往前跑,直到脚也熔在紧bi1的高温里。
你跌在地上,绝望地挪着shenti一点一丁往前蹭去――
求求了,谁都好,救救你吧!
黑暗里,隐约传来细细的风声,盘旋呼啸着掠起,带着清爽凉意拂过你。
你睁大眼,感觉shenti被凭空托起,平稳而快速地送向远方。眼前的星点白芒越来越亮,呼啸的风声越来越响,你不由自主回tou,竟在淤黑里恍惚看到一点幽绿,风声震耳yu聋,像极了一声叹息――
“走吧”
你猛地睁开眼。
同样是一片黑暗,唯一不同的是,你的手被一片温热包裹着。你微微转了转僵ying的脑袋,便在黑夜里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雕塑似一动不动守在床边。
那轮廓的一端连着没有边际的黑夜,一端连着你垂落的手。你的拇指在他掌心动了动,永恒静止的雕像立刻有了生命,扭过tou来看着你。你见到暗chu1盈涌的幽绿,翠而深,暗且透,熟悉的像是从梦里liu淌而出。
一样的绿色,可你知dao那不是。
因为你刚刚从梦里醒来,也因为你从梦里醒来太久。
有东西从雕像的另一只手掉下,在地面落下尖锐的声响。他回过shen,双手紧紧包裹住你的手,嘶哑着哽咽:
“陛下……”
“……水……”
潜藏的饥饿感在大脑清醒后将胃nang烧穿,你开口,嗓子的撕裂感后知后觉地袭来,你这才发现自己哑的已听不出原本的声音。
那点幽绿立matiao起来,片刻后,nuan色烛光亮起,他小心翼翼端着水来到你面前扶起你。你在光的刺激下眯起眼打量房间:墙上的挂钟正走向夜晚十二点,门被用柜子堵死了,窗帘拉的严严实实,还用叠起来的桌子椅子堵着。
托西纳把你的要求听进去了,你很满意,就着他的手小口啜饮着水,水冰凉,你忍不住皱起眉:
“怎么拿冷水来?”
随即,你又想到了更重要的事:
“算了。我睡了多久?亚缇丽呢?”
“您睡了三天”,他的声音很cu粝,每个字像在houtou被砂纸磨过:“亚缇丽?您说的是那个打扮成您模样的女人吗?”
“嗯。”
怪不得这么饿,原来你足足三天没有进食了啊。
虽然是凉水,几口下去也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