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慢收紧蛇,勒得众兽肺腔心脏挤成一团,阵阵发疼,出气多进气少,大有他们不答应就活活勒死的势.
"我、我没事了,下次别这样就行……"成为焦点的少女小脸通红.
崖视野开阔,丛林在夜色下显得格外朦胧,一条星河横贯穹,被远峰峦尽数吞噬,元琅拉了一会儿,就着音乐节拍梳理一遍今日所学,像认真完成家庭作业的乖学生.
浸在清凉晚风中,俯视山下兽人落燃起的星火,她的心绪平和,动作极顺,几乎一气呵成,白狼弹得越来越快,她逐渐适应拍子,似春夏秋冬在眼前逝,星宿摇转,风舞雷动,最后一个音节落地时,她望向无尽山河,感觉自己同它们为一,灵魂隐隐发颤……老雌兽吐纳完毕,见元琅对着山崖发愣,裙袂飘飞,知她受祭祀曲影响,便拉起她的臂往内走.
也不知老雌兽用的是什么药草,好闻又舒服,泡完上乎乎的,酸疼退去大半,如果可以,她真想打听清楚方,在家也能天天泡.
"是我……"一个浑臭汗的兽人站出,愧疚低下,走上前向许清清歉,表示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刚才他好像撞到什么东西,只是一时心急,本没想着回去看,差点就酿成大错了.
哥哥挥舞前爪.
"刚才是谁把她推倒的?站出来――"巨蟒冷冷开口,瞟了一眼面色苍白、于蛇尾上气的许清清,见众兽戾气未散,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不要让我再问一遍,是谁的?"语气愈发冰寒.
――――――――――――――――――――――――――――――――――――――――――――沉夜如墨,皓月高挂,群星璨然,晚风清朗,斗兽场发生的一切,元琅一无所知,沐浴过后的她神清气爽,骨舒畅,深一口自己上的甜腻香气,微微一笑.
白狼化作人形,斜靠大石而坐,弹奏手中拨弦乐,边弹边哼唱一曲古老歌谣,此时的他敛去兽形,显得沉静温,和普通小老没有两样,老雌兽坐在崖前,双手合十举过,呈冥想状.
天色渐晚,本就到了鸣金收兵时,这群躁动不安的家伙却还在瞎闹腾,和打鸡血般亢奋,若不是自己及时兽化入场,这雌兽很可能会被石刺瞎眼,随后被他们踏得脑浆迸裂,被元琅视为家人、被土狼花豹视为伴侣的雌,即便连她的脸都没仔细打量过,他也有义务保护好她.
见许清清委屈的小模样,土狼和花豹面色青黑,心颇不是滋味,瞪一眼发声的兽人,决定待会儿把他揍一顿.
"就是啊――快把我放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有雄兽大声应和,怒瞪大蛇.
杀红了眼的群兽怎会甘心,刨抓紧缚自己的蛇,却发现巨蟒眼神冷冽,如钢似铁,爪齿毫无作用,竟是动真格了.
众兽见子小的许清清在蛇尾上缩成一团,双眼乎乎,衣袖上沾满尘土,旁生有大块锐石,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纷纷偃旗息鼓,不再反抗,雄之间的争斗把雌牵扯进来,还让她们受伤,是一件十足丢人的事.
"早点休息,明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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