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杳皱了皱眉,颇觉得有几分好笑,“难不成殿下也信了?”
谢杳愈想心下愈是不安,去岁里宁王设宴那回估摸着已察觉出她和沈辞间有些不一般,这回沈辞出京剿匪亦是宁王奏请的,怕是有意将沈辞调了出去,好对她下手。
“孤本想等你一个解释,可孤怕是穷极一生,也等不到了。”
雁归忙不迭拿帕子给她干了手,低声安:“这些无稽之谈小姐也不必太忧心,传上两天慢慢儿也就烟消云散了。”
这消息传进谢杳耳朵里时,她面上没什么波动,将手中的茶盏搁回了案上,可抽手回来时,那盏只啜饮了一口的茶却倾洒出大半来。
“孤不信,可这不代表孤心里就没有半分疑虑。”从最初谢杳在揽月阁上对他说的那些话开始,他便觉着这小姑娘不简单。初时对她是存了几分一探究竟的心思,后来……太子在心里轻叹了一声,后来他便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
“皇上已然信了?”
谢杳微微颔首,“宁王。”肯煞费这番苦心来针对她的,放眼整个朝堂,也只有宁王了。
谢杳摇了摇,“这伏笔埋得够深,显然是有备而来,怕是不能善罢甘休。自打去岁腊月里那块莫名其妙的甲,就已然扰乱了皇上心绪,皇上又惯来信这些,如今哪怕是一丁点儿火星子,也能烧起来。”
“巧合得太多,”太子抬眼深深看了她一眼,“先前一样样是分开的,倒不觉着有什么不对劲,如今被这么句传言骤然合作了一,委实令人存疑。”
听了下人通传,谢杳去到书房里,太子已然候在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子,见她进来,才停下步子,一抬手免了她的礼,开门见山:“情形不太好,你这几日先消停些,不要有什么动作,孤替你想法子。”
至于沈辞,她至今还记得,他们第一回说到这事儿上的时候,桃花树下那个少年骤然冷了眉眼,轻笑了一声,问她:“你仔细想想,这诸天神佛,何曾睁眼看过人间?”
“罢了,你想给的解释,必然不是孤想听的那一种。”太子摆摆手,“言归正传。你且先安生两日,若是必要,孤会差人给你递消息,你先去京外避开风。”
谢杳心里咯噔一下,能轮到太子说情形不太好,那何止是不太好?
谢杳抬眼看他,“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会给殿下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可不是现在。”
谢杳深了一口气,原是想着先去趟东,不成想太子脚步比她快一些,已然进到了尚书府中。
“都到了要出京暂避的境地?”
“小姐心下可明白这事儿是谁下的?”
他这般布置,决计不是只想给她安个妖女的名,该是还有后手备着。
莫说是皇上,整个大兴对这些玄乎其玄的东西,即便是不信,也是心怀敬畏的。除却她和沈辞――真论起来,两人都是被这些东西耽误过的,实在难有什么信服之心。谢杳被关在旧府中的那十二载,还曾对净虚真人有不少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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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人害,战乱不休。自打她以清潭居士的份出现在人前始,先是旱灾蝗灾,紧接着又遇上滇南造反,如今和谈一事迟迟定不下来,也是她的手笔。是以单单看这两句,倒是没什么错。
“父皇这两年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