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房门口,阿难扶着下了轿的男人到床上,伺候他躺下后,一摸他的额,被那种热度惊吓到。这里没有温计这种东西,可是她怎么都觉得这种温度起码有三十九度以上。
阿难鼻有些发酸,也笑了下。
“春桃,冰袋子拿来了没有?哎呀,白白,到一边去玩,娘正忙着呢……”阿难急哄哄地叫着,然后示意娘将跟屁虫一样的小包子拎到一旁。
“好好好,这就带你去找你爹爹。”阿难掏出手帕为他干净沾上泥巴的小胖手,这才将他抱起往门口走。
阿难赶紧将这小祖宗抱住,不让他进去。小孩子质弱,抵抗力能力比不上成年人,万一将病气传染给他就不好了。阿难吩咐轿夫将轿子抬到正房,自己抱着委屈的小包子跟在后边走边哄,免得他稍会有得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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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了门口,就见一辆轿子进来。轿旁跟着面忧色的木圆儿。
感觉到轿子停下来了,男人睁开眼睛,黑眸里不若平时的清冷深邃,显得有些茫然。等看清了轿前一脸担忧的女子,方浅浅一笑,唤了声:“阿难。”
小包子用小手扒着床边,倔强地不肯离开,甚至瞪着阿难,扁着嘴说:
“看了,王爷感染了风寒且引发高热,里的太医开了药了。皇上原本是让王爷在里歇着的,但王爷坚持要回来。”
阿难一听,猛地起,焦急地问:“生什么病?看太医了没有?”
今天,阿难理完了一些事务后,开始去找跑到院子里的假山里玩捉迷藏的小儿子楚栖白,正准备将他哄出来时,突然安嬷嬷快步过来,一脸焦急地说:“王妃,里来人说王爷生病了,正在回来的路上呢。”
阿难一听焦虑去了不少,但仍是有些担忧的,赶紧吩咐丫环嬷嬷们先去准备好冰袋子和水还有一些药品之类的东西,自己弯腰对窝在山里的小包子说:“白白,爹爹生病了,快点出来和娘一起去照顾爹爹。”
早上出门时,阿难照例陪同丈夫儿女一起吃早餐,然后将丈夫送出门去上朝,又将女儿打扮一翻,让她去同琴棋书画四艺师傅学习,然后将闹腾的小儿子抱过来喂他吃早餐,免得他总是将碗打翻、将汤匙乱扔。
阿难现在忙的,一天中除了要理整个王府的事务,还要负责教太过活泼的儿子。特别是女儿现在开始学习这个时代女子必学的技艺时,小儿子没有了严肃的爹爹和姐姐镇着,本不怕她这个作母亲的,每天和她闹得很嗨。
小包子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瞅她,歪着脑袋,显然不懂“生病”的意思。
小包子看明白了这个疼痛的表情,上噌噌噌地爬了出来,扑到她怀里,声气地说:“爹爹,要,爹爹~~”
“爹爹生病了,会痛痛呢,白白不去照顾爹爹么?”阿难了个很疼很疼的表情,“就像白白摔倒了痛痛一样。”
“爹爹~~”小包子探着手要扑进轿子里。
见到阿难走过去,轿夫们停下来,然后木圆儿赶紧将帘子掀开,出里靠着轿闭目养神的男人,白晰的面容依然严肃,只是两颊边透着一不正常的晕红,嘴紧紧地抿着,很干燥,透着一种浅浅的粉白。而那双修长的剑眉微微蹙着,似乎十分不舒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