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慕善微笑，“专心作业吧你。”

很奇怪的感觉。一旦你看到了他，你的目光就离不开他。

他明明长得那么清秀，却在球场上霸气十足。每当球到了他手里，就像有了生命。而他行云水，出手果断，并且义无反顾。

那是很奇怪的感觉。周围明明很暗，她却感觉到几个男孩的包围圈里，那个高高瘦瘦的影，格外给人胁迫感。而他的五官，在清透的月光下，呈现一种朦胧的英俊。

“陈北尧！”同桌凑过来低呼，“听说他的篮球打得超好！这是高三篮球队的告别赛，慕善，我们能不能换个位置？”

他是个发光，而且是个冷漠的发光。

第二天下午第三节是自修课，慕善完了今天的作业，兀自望着窗外出神。她的位置靠窗，楼下热闹的篮球场一览无遗。

陈北尧。

只是脸上，火辣辣的。就像了什么坏事，被人逮住。

她从没想过高中恋爱，也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谈。她想，或许看似乖巧老实的自己，其实是个不为人知的异类。所以在遇到陈北尧这样更酷的异类时，才会有

就这么飘着，忽的和两冰冷的目光撞上。

看着他在球场上沉默的纵横，慕善忽然觉得感动。

他看着这边，神态疏离，目光如电。

慕善被火一般，立刻转。然后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向前走。

他正坐在球架旁，肩膀上搭着块巾，手里拿着瓶水。两清秀的眉下，眼睛亮得像星星。

跟她见过的每一个同龄男孩都不同，他们没有这么好听的声音，没有这么傲慢的态度，也没有这种仿佛沉淀了许多年的，安静。

慕善快步走了，心如擂。

她在干什么呢？翘课来看一个男生？

善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他们打了起来，声音凶狠而沉闷。

然后频频有人看过来。

说不出是一种什么冲动，慕善向班长请了个假，说要去上厕所，然后往球场去了。

很……好听的声音，很拽的语句，还有很平静的语气。

慕善忽然想看看，陈北尧是什么样的男孩。

她不敢回，因为不知他是不是还在看这边。她觉得后背上很有压力，当然，或许这只是她的错觉。

好不容易走到拐角，篮球场再也看不见。慕善松了口气，又有点好笑。

慕善很淡定，毕竟她在学校一向是淡定的世外高人的形象。她一边慢吞吞的走，一边毫不掩饰的往球场上看。当然，她的目光还是飘来飘去，免得被人发现她在看谁。

忽然，她看到有个场地旁，观众特别多，气氛格外热烈。然后她在一帮生龙活虎的男孩子里，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影。

离球场越来越近时，慕善掌心居然出了汗。此时正好中场休息，很多球员在场边站着，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她。

他站在人声鼎沸的球场，却像个古代剑客孤立于世。无人懂他高深的剑术，无人懂他冬去春来的落寞等候。

同学“悲愤”的埋苦读，慕善兀自望着楼下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