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林开始还一板一眼地教他学换气，打水，浮起，也不知楚昭是天赋异禀，又或者是不愿意在双林面前丢面子，总之很快他就已能在浅水里缓缓游泳，颇为有模有样了。

楚昭听他出言全没个忌讳，按了他的嘴不许他胡说，心里却翻得厉害，这些年他时常想着他和双林将来的日子，白到老自是好的，只是若是有人先走了，无论是谁――若是自己先走，他未将双林视如邓通董贤之，却怕天下容不下他，若是他先走……他看着双林，他病中力不济，绯红的脸颊旁贴着凌乱发丝，仍安抚地向楚昭微笑，不由心疼地替他汗，俯低亲了亲他汗的鬓角，感觉到他热乎乎的肌肤下血蓬搏动，眼前这个人他失而复得数次，一开始他不过将他当成普通的内侍，后来是得用的，后来是喜欢自己的，后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一开始就如斯深厚，而是一次一次的阴差阳错一次又一次的彼此确认以后，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双林还正老怀大自己果然有些教学的天分，楚昭却开始有些不庄重起来，两人居然实实在在地在水里又厮闹了一番，最后力消耗过度的双林在沙滩上懒洋洋地趴着，夕阳西下，他肌肤仿佛镀了一层柔和的金光，楚昭拿了沙滩上放着的桃酒，以口渡之，双林仰接了，两人缠绵悱恻许久，才换了衣服回院子。

然而毕竟已入了秋，他们在水里胡天黑地嬉闹了这么一轮，楚昭子强健还好说，双林夜里却发起热来。他这些年虽然被楚昭心呵护调养，到底是曾被折腾过伤了元气，楚昭睡到夜里发现他肌肤热得不对，忙起了宣了太医来把脉，果然到了后半夜就子起来，急急开了药煎了喂下，楚昭又是愧疚又是生气自己，倒是双林安他：“发热是好事，发散出去就好了，若是一年到不生病，偶尔生一次那才是大病。”

楚昭看阳光下双林目光明亮，笑容纯粹，浅象牙色肌肤上水珠落使得修长躯闪闪发光，匀称的四肢上覆盖着薄而柔韧的肌肉，因此略显单薄的肩胛并不教人觉得柔弱，短浸了堆在骨上，线条漂亮的脊背后看得到翘的线延伸入内。楚昭结微微动了动，起笑：“那就学一学罢。”自己解了腰带，脱下了上的纱袍，赤着结实的上下了水向双林行去。

若是双林先走，余生他该情何以堪？大概因为他自幼被教导成思虑长远居安思危的子，这问题会时常在他们甜蜜的生活进行中在他的思虑里一闪而过。他刻意想让太子亲近双林，双林却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向，反而一点都不肯在太子面前逾轨，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他大概是担忧成为他明君路上的污点，不想让他为难，一直不愿意在自己亲人面前暴出自己的另外一个份，想保持自己在孩子面前慈父明君的形象，宁愿委屈自己小伏低，这教他心里更是时时心疼他。

双林其实也不过是伤了风寒，小病，当晚就退了热，但却被楚昭拘着在床上好好养着，又一日三餐盯着喂药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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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从小长大的，不免对楚昭的感情里夹杂了些长辈对小辈的心包容溺爱来，舍不得看他失望，便游到浅水边站起来向他招手，笑着诱哄他：“陛下，这里没别人，我慢慢教您，保证不会让您呛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