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气从长满苔藓的石块边蔓延,了空气,带来几分风雅的气息,往常这里是最受人欢迎的赏景喝茶地,但在这里的老主人去世后就没什么人修剪整理,草木糟杂从木板脚踩隙中翘出脑袋,唯有一株长相俊秀的樱树屹立的还算健壮,按时开花,风一大就是一场樱雪。
竹制篱笆错落有序遮掩了院外视线,木制拱桥下池塘水浅,一条从湖里引来的清澈溪水从惊鹿响起一拍,啪嗒,锦鲤惊动扭,穿梭光影激起波涟漪。
太阳西落,院子里保持着古朴的装修,所以天黑了也没有自动亮起的地灯,打开屋子里唯一的灯光。
屋子里整整齐齐的放着数个木箱子,是大家整理出来的旧物,因为不清楚哪个是属于谁就都放在了一起,晴晖找出来了几箱,打开后,里面有他曾经的物品。
手指碰到了光冰凉的东西,他把一个被压在几本书最底下的铁盒子抱出来,上面还有把小锁锁着,是个塑料锁扣,大概呆的时间太久也有些化了,稍微用力直接从接口咔哒解开了,锁芯将锁扣吐出。
石在他掌心里摩了下,温的,通发黑的一颗石,水洗的一样光亮亮的,没看出什么特殊的,翻过背面,被人用白色彩笔写了个大大的[最强]两个字。
里面是就只有一个石和一本册子,晴晖没石,拿出来册子,是一本画册,翻开几页都是些路边的鸭子,水里的鱼,还有转动的风车之,再来几个人物当角就是一副好画,看着晴晖的记忆就涌上了,甚至还能将某的篱笆灯笼和站牌跟现在某对的上,好像是将每天看到的画面都画了下来,一整本册子竟是满满当当没有一空白页。
这些图画以晴晖现在的眼光审美自然是有些糙简单,只能说得上稚可爱的童趣罢了,他忍不住笑着拿手机拍下来,整理好,放在书桌上,打算等回家时一起带回去。
画人物只会用线条勾勒出来个人形就代表这是朋友或者谁谁的小晴晖在这张图页中画了个黑黑的小人,跟其他只是线条勾一下的简单人像不同,这个人形被用黑色的画笔全涂黑,高也比旁边的人形要长很多。
不过他有这么一个黑黑的朋友么,应该是肤太黑了所以被他涂黑了吧,乡下黑肤的小孩并不少,大多小孩都是放养的,天天在外面跑晒黑了也正常。
屋外黑沉,屋内也是昏黄不明朗,剩下的箱子晴晖打算明天在收拾下,疲倦的困意在他想法落下后就逐渐蔓延上,铺好了榻榻米,将就着睡下。
翻到一页图画,晴晖停了下来。
躺椅中的老人拿着书,着眼镜沉思慢品,却被一旁活泼的小孙子挥舞着变大喊自己是奥特曼打扰,谁也想不到在儿女面前严肃了一辈子的老人竟是从怀里掏出两张最新的怪兽卡片,要跟小孙子来一场男人间的对决。
眼睛彻底合拢的那一瞬,意识沉
资安置好后,这地方偏僻又没有升值价值的老宅转来转去最后下来,竟是晴晖这跟爷爷最亲的一个小辈继承了。
小晴晖上[最强]这两个字也不差什么了,毕竟现在的晴晖想了想,他是不敢再这么牛的一个人晚上往森林里冲那么深了。
了额,晴晖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的回忆先放在一边,继续在盒子里翻找着。
晴晖眼前似乎浮现出一副场景。
洒下的午后阳光将院子中的躺椅照耀的烘烘的,深棕色的木料上似乎也泛着红霞样的光,光晕膨胀,记忆中的画面从清晰骤然模糊起来。
以前照顾爷爷的亲戚阿姨会在空闲时候帮宅子打扫打扫,顺便给他这个一看就是手不沾水的大少爷送饭过来,吃完饭将洗干净的餐放在门口台子上,阿姨就会在送饭的时候将这空餐带走。
一个雕刻的小木鱼小木剑,一把十分漂亮里面还有嵌刻花纹的透明珠子,叮当碰撞出清脆好听的声音,还有几张他怎么也没找到竟然夹在一本文学类散文书里的怪兽卡片。
晴晖想起来了,这是他为了证明自己在试胆大会胆子最大最厉害好跟朋友炫耀的纪念品,在他到达了废弃神龛跟朋友汇合后,不想自己因为是最后一个才到所以又要求要往更深走了几十米,层层石阶上,跨过脱落红漆的鸟居,他在一个台阶上捡到了这块小石,差不多是嵌在一块板子上,有些晃悠脱落,被他扣了下来带走当证据给朋友看了。
晴晖怅然若失,他已经有几年没见过爷爷了,自己为什么从老宅出去就再没回来过呢。
整个屋子里只有侧屋这边新打扫过,有近一百平米了,靠近小门跟院子,推门就是视野疏朗闲静的院子。
主屋之前用来追祭停灵的,村庄有忌讳说要供奉去世长辈一年后才能修整住新人,晴晖没有用的意思,给那边东西继续都用白布盖好遮灰,只留供奉先辈的祭台还用着,他回来的第一天就去点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