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瑰的笑凝住了,“她已许婚了?”
“您和她没有可能的。”
太子瑰又到园中寻幼芹。
少女欣然,“多谢您了,这就够了。”
“为什么?”
“我也要烤鱼宴,”她的声音柔,似有几分赌气。
幼芹只是摇,“您不要问了,总之不可能的。”
“啊?”
“茱茱。”
太子瑰把缰绳交与寺人,下车来。他穿的是短猎装,倒也方便,涉水搴裳,来至水牛旁,接过鱼网兜,凫去深水,不多时便网到一尾大鲤鱼,拿回给她看。
少女笑得眉目弯弯,“真好!”
太子瑰一淋漓泥水进了山庄,同子焕的幼子叔赉借了套衣裳换上,来和老子打听茱茱。
子焕一胡子一瞪眼,“我的三个女儿、四个侄女,殿下是极熟悉的,哪有什么茱茱!”
茱茱的神情却警惕起来,迟疑片刻,抱歉地说:“不能同你讲。”又急忙忙牛,“我走了哦。”
太子瑰微笑。
幽期二
太子瑰亦不相强,只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来帮你。”
太子瑰望着她美好的背影,诧异槃史氏居然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又一直藏到今天。许是子焕老子真着急了,才祭出杀来。
叔赉笑:“殿下莫不是遇到鱼了?”
太子瑰游了一会儿,又网到一尾鳜鱼,交给她,“鳜鱼肉厚,脂膏丰盈,烤食味最佳。”
少女连忙拿过竹篓,喜孜孜装好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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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芹听了,倒不相瞒,“殿下遇到茱茱了?”先唤过一个婢子来,附耳吩咐几句,待婢子领命而去,才回答太子瑰,“茱茱是藏史子蒹叔叔的独生女。怎么,殿下看上她了?”
子蒹年初才从槃史氏的封邑漪阳进京,接任藏室史一职。他应该还不到四十岁,发灰
少女有些窘,喃喃:“我其实不怎么会烤鱼,怕吃坏您的肚子。您还是去伯伯的宴上吃吧。”
太子瑰只见过一次藏史子蒹,印象却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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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茱怕他误会,蘸水在手掌上写给他看,“这个‘茱’。”
战车时代,驾驶车是贵族的必备技能,当时的专职drivers,包括晏子那个自我感觉良好的车夫,都是贵族。太子瑰这种四匹拉的轻便车春秋后就不多见了,跑起来一定非常飒。
“可好鱼都在深水里,你骑牛去不到的。”
太子瑰望着她纤白的手掌,点点,问:“茱茱,你父亲是哪一位?”
太子瑰笑:“鲤鱼刺多,不适合烤食,你先收了,我再去捞捞看。”
“食”字在诗经语境中义暧昧,有幽期密会的意思。
“猪猪?”
幼芹却换了一副同情的语气,“她是非常可爱,但您还是离她远一些吧。”
照理说他对槃史氏的女孩发生兴趣,子焕应该欢喜才对,不想他倒是一副惊疑的神色,“茱茱?我家没这个女孩呀。”
“真的没有?”
太子瑰抹一把脸上水珠,笑看她,“不邀我同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