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是好的，可是现在是几点啊――

        他不像在开玩笑，已经开始解睡衣的纽扣。

        “今天睡不着，和纪珩同学出去散步了，东湖晚上很美。”

        贺知延却已经拿起了她的衣，熟练地将衣从她上套下去，随后单手抱起她。

        他盯着她安稳的睡颜，展臂把这摞A4纸放进抽屉，将人从他怀里抱出去，翻背对着她关上了台灯。

        他目光下来：“茵茵，我们出去散散步好吗？”

        贺知延披上了大衣，顺手将围巾在她脖颈上绕了两圈，牵着她走下楼。门口的灯光常亮，她被外的冷风的清醒了一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把为什么凌晨三点出来散步这件事问出口。

        而怀里的人睡的正香。

        她攀着他的肩踩在地毯上面，只见他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羽绒服。他拉开羽绒服的拉链，伸手将衣服裹到她上，声音沉了沉：“茵茵，东湖现在很漂亮，我们去散散步。”

        旁的人刚刚声音里还有着一点不情愿，现在却没了。他不由得低看过去，只见芜茵正按着自己的手机。

        他目光掠过那行字，又瞥了一眼她背对着他的。

        芜茵蒙着脑袋，什么也听不到。她习惯地翻，靠着他的枕过去，像之前一样着枕到他手臂上。刚在一起时贺知延非要搂着她睡，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她反应过来，想说些什么，可袜子已经被套到了脚上。

        芜茵从睡梦中被晃醒，他抬了抬她的手臂，手掌捧着她脑袋晃了晃，直到看到她迷蒙地睁开眼。

        凌晨三点，去散步吗？

        她一只手被他牵着，另一只手拿住了手机。

        她言又止，眼垂了垂，手掌被他握到手里。

        她动了动，试图理解他的话，随后看向墙上的钟表。月色通过窗子柔和地照进来，她看着钟表上显示的时间，愣了愣，转缓缓地看向他的脸。

        他不禁冷笑一声。

        前面和纪珩散步，后面和陆砚怀散步，东湖公园理应该把人行都拆了才合理，听说上一次还有小孩傍晚散步掉进湖水中险些出事的新闻。另外，什么人才会约着女生那么晚了去湖边散步？

        她想说什么，但仍在睡懵的状态，一时间不知怎么开口。

        小程序上的题目动到第三题，她选了一个答案，低点开了下面的题目解析。

        他看着她将枕过来，绷紧的手臂一缩将她揽到怀里。

        翻页的声音大了一些。

        她趴在他怀里一会儿，沐浴的香气都沾到了他睡衣上。他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沉默地盯着墙面看了几秒，随后起，一把将刚刚才推出去的人捞了起来。

        贺知延将书放好，又翻起一旁的日记。乔裕复印到A4纸上的内容更清楚，且按照时间年份了表格。他再度从第一页翻起，钟表的指针划过了两三圈，他看向这一页的末尾。

台灯调暗，翻过了手中的书页。豪尔赫的《突变》，芜茵在日记里写这是有一次纪珩送给她的考试礼物。乔裕买的几个版本只有这本的设计最贴近初版。

        芜茵被生生晃醒，目光一片茫然。她了发涩的眼睛，因为强行开机而有些呆滞，缓了一会儿，慢慢地看向他。

        蓬松密的长发遮住了她的手臂，她手搭在他上，呼均匀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