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顾曳洲拿起钢笔，冷声送客，他顿了片刻，一滴墨水从凝滞的笔尖滴落，又喊住即将踏出办公室的徐洄生，补上一句，“她如果后悔了，星航同她直接解约，免除违约金。”

        顾曳洲静坐着抬，目光直视，即便内心很烦躁了，依旧维持着明面上的面，“徐洄生，你曾经跟我大谈理想和抱负，我信了，才同意出资，尽你交出的成绩并不出色。”

        徐洄生自信地陈述想法，却没注意到顾总下颌线锋利绷紧。

        “可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冰冷的商品。”

        老顾真的是个很好的领导，也是个很好的人

        顾曳洲难得打断对话，徐洄生愣在原地，张着嘴，咙没了声音，他听见顾总接着开口，语气很平，又不容置喙。

        “一个人，可以能力平庸，却不能人品卑劣，不仅是谢行莺，星航后面签约的每一个艺人，我都不希望看见歪门邪的手段，你听懂了吗。”

        女孩荔肤粉腮，颈侧堆积着蓬松卷发，像是被强摁在座位上的，嘴微撅，气鼓鼓盯着镜。

        顾曳洲目光扫视着男生资料，少顷点，示意他继续。

，比去年选秀冠军出那位还致得多，银发赤眼极辨识度，高也优越，星航的想法是先让他走时尚路线，应当会有不错的成绩。”

        ――――

        “还有一位女孩，她的脸在娱乐圈竞争力太强了，而且......个强烈，”林洄生停顿了几秒，语气明显比介绍上一位时更激动，“实话说，我也不确定她的长远发展，她的存在对公司或许是一招险棋，但能肯定，掀起的舆论浪花不会小，她叫谢行莺――”

        仅仅通过照片，仿佛都能听见她那穿透耳的尖叫声，顾曳洲原本漠然的脸裂开一，眼神复杂，手将资料边缘都出褶皱的纹路。

        徐洄生震了好一会，脸上没了原先的随意，吞咽着唾沫：“是，我明白了。”

        “你说什么。”

        顾曳洲听见意料之外的名字，猛然抬，眉紧皱着，翻到下一张纸，个人资料旁赫然附张一寸照。

        徐洄生大致猜到了两人认识，也不奇怪，上次见面他就发现谢行莺一名牌，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小孩。

        “她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你能哄来她签约，想必也承诺了什么，她真心信你，你却把她当敛财的工。”

        他以为顾曳洲是不认可谢行莺的利用价值，以资本家的口吻反驳：“顾总，她可太适合了，我都规划好了，以她的脾气上综艺一定自带爆点，这年量就是经济......”

        谢行莺是旁人说她一句重话，都能气得张牙舞爪，恨不得杀了对方全家的人，喜怒形于色，娱乐圈人心诡谲，能将她吃得骨都不剩。

        徐洄生何其人，察觉顾总反应不对劲，犹豫了下，不确定问：“顾总，您认识谢行莺？是哪里有问题吗。”

        她指谁，不言而喻。

        顾曳洲听蒋桥说了一下午废话都没觉得累，现在是真的感到疼了，推开资料，将掌心压在眼上沉默，半天才：“如你所说，她不适合娱乐圈。”

        徐洄生被噎了下，不服气：“黑红也是红，不算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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