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踏著地板，吧嗒吧嗒吧嗒，閒適而從容，慢慢悠悠卻直奔目標，從樓梯上來，沿著走廊，走過幾個白色的房門，最後停在她半掩著門的屋子前。

        “第十世第二天。”繼續低落的電子音太小，林安宴沒有聽清。

        “……你的主人一定很沒趣。”林安宴評價，“既然你現在成了水晶熊，那我就叫你水晶熊吧。等等，你是智能……系統？你是個系統？！”

        她的注意力，全被半掩的門外那由遠及近傳來的腳步聲給引了。

        “穿越中，如果任務完成圓滿，將獲得分系統所需能量。一則可以為下一次穿越進行能量儲存；二則，有機會送您去每一世，改變淒慘結局。”水晶熊用平板的聲音蠱惑：“想想看，悲慘的十世中，總有幾世是幸福的。”

        簡直要敗給它了……

        水晶熊的紅燈閃了閃，忽然滅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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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林安宴後知後覺地想到，坐起來瞪著眼睛問：“你你你，你是怎麼取能量的？情……好吧情，這東西虛無縹緲，難是你在一邊觀看？或者鑽進我的意識中？”

        躺倒的動作帶動心抽疼，她用手摸了一下，花還是腫，閉合著掩蓋住小小的花。腰上的酸軟有些緩解了，可低下頭，雪白的上星星點點紅色的吻痕，她用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抓住邊的睡衣，慢慢套到上。

        “夠了。你的主人，要麼是個話癆，把你調教成這個德行；要麼是個無口，把你成這個德行。”林安宴吐槽，“你就直說，怎麼取？”

        她沉默了很久，抬起頭來：“喂，你怎麼稱呼？”

        “提供你情活動的人已經死了，第一世已經無法繼續取能量……”

        所以說，智能這玩意兒，再智能，那也不是人。

        林安宴依舊沒吭聲。

        一時間，一個人，和一個水晶熊，都沉默了。

        “包括全球範圍內？整個宇宙都包在內？不同位面中？你都能取到？”已經懶得吐槽情活動是個什麼鬼，林安宴沒在意後面的話，反而繼續追問。

        系統迅速將《青春心思我最懂》的剩下五千招覽完，在平臺上同時打開了《少女心事十萬猜》《平穩度過青春期》《誰的青春不瘋狂》等幾本書，覽的同時還打開其他的條目。

        林安宴的心，砰砰地猛烈動起來。

        一想到自己在這樣那樣愛愛的時候，會有一雙眼睛猥瑣地盯著，她就一陣惡寒。轉而又想到，不在哪一世，她都沒有將這只髮卡水晶熊形影不離地帶在邊，那麼，它到底是怎麼取能量的？

        上的吻痕冷酷地提醒著現實。

        “我們這樣的高級智能系統，一旦確定了能給自己提供能量的人，就不需要用眼睛觀看來取能量；也不需要陪在邊；不需要與提供者強行綁定；更不需要提供者自己的靈魂和體進行綁定……”

        “只要你有情活動，就可以取到。而且在取過程中，本智能是無法與外界交的。”

        “等等！”林安宴忽然想到，“第一世……我記得顧靖淵死了之後，我就到了第二世，對嗎？”

        “……所以，春天是不用尋找的。”水晶熊繼續，“地球人有唱過尋找春天的歌曲，但……”

        明白了，人艱不拆，水晶熊的智商也還是不要拆穿的好……

        “是的。”

        “你也會……”林安宴說到一半，忽然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她拍拍腦袋，將淩亂的頭髮捋了捋，問起現在最關心的時間來，“這幾世的記憶搞得我現在很混亂，所以，我現在所在的時間，確定就是第十世嗎？”

        她的九世生活足夠豐富多彩、跌宕起伏、悲慘淒涼，穿越後只能暫時逃避現實，但終究，還是要回歸現實的。

        “你難沒想過，我會再找第二個春天嗎？”林安宴忍無可忍打斷它。

        “呵呵。”

        水晶熊停頓了一下，開始搜索：“春天是一個季節，在這個季節中，動物們往往……”

        林安宴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第一世有可能繼續的幸福生活，竟然被一個愚蠢的水晶熊坑走，並繼續將自己坑了足足九世。至於這只熊在想些什麼，她就不在意了……

        “前兩項，是的。後一項，不同位面，必須是由我這樣的系統傳送出的位面，才可以。”

        “智能系統。”電子音中帶了一點點的低落。

        “夠了！我是說，也許我會再找一個男人，繼續進行……那個……情活動……”艱難地吐出後四個字，這個熊簡直是恥度爆表的存在。

        “三則，”見引不到人，智能系統按照《青春心思我最懂》的第1001招，繼續，“將會據您的需求，提供並由您選取各種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