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犧牲的那個人，是你。

        此時，沿著高速往前，路邊堆的全是廢車，有幾輛的車輪在馬路上留下了深深的印子。還有的車裏，喪屍在砰砰砰地拍著門，活人卻不見一個。

        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林安宴更是奇怪，怎麼也撬不出更多，只能悻悻作罷。

        看到被攀岩著綠草路牌一閃而過，林安宴忽然想到什麼，問，“哥，咱們要去哪里？”

        連白皙的臉都鼓出來，顯然對他的說法不大贊同，有些茫然又有些不解。

        夕陽的餘暉帶著溫的黃光，透過窗外的大片玻璃，打在他高的鼻樑上。她仰起臉，逆著光，看不清他的眼睛。

        直腰板坐得時間久了，沉甸甸地墜著腰疼；要是彎著腰，坐得放鬆一些，就會墜著肩膀往前傾，肩膀酸。

        最糟糕的前三天，他們還躲在山裏的別墅。後來從山裏出來，也沒進城，而是繞著路走到了郊外，路況也不算糟糕。

        仿佛天空漏了一個大，雨水連成線穿成珠，氣勢磅礴地從天上摔下，狠狠砸在樹林的葉子上，砸得樹木嘩嘩作響。

        “這樣不是很好麼？能保護自己，也能保護別人。”

        藍紫的閃電刺破長空，大雨傾盆。

        但大就像懷孕，這個是毋庸置疑了。

        也狠狠砸在雙人帳篷透明的頂棚。

        ***

        這時，女人特有的雷達刷地一下，豎了起來，“誰？男的還是女的？”

        明明很近，卻又覺得很遠。

        沒由來地覺得心裏難受，林安宴連連點頭，抱緊了柔弱的自己。

        她是沒什麼想去的地方，只能跟著林靖淵走。

        末世降臨，已經一個多月了。

        如果有一天，她要以保護的名義傷害你呢？

        懷才像不像懷孕，她不清楚。

        原主的體瘦，卻大得厲害。

        跟懷孕時的大肚子一模一樣。

        馬路兩邊的雜草，完全違背了季節規律，瘋狂地蔓延生長，有些綠葉甚至鋪在馬路上，被過往的車輛一遍遍碾過。

        林安宴猛然往後仰脖，咬著的驟然鬆開，溢出一滿是歡愉和痛苦的呻。

        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林靖淵糊，“也許不存在，也許……是個女的？”

        “我們去首都，看能不能救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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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髮紮上之後，一張臉就完全顯出來。長長的睫下，一雙清澈的眼睛望著前方，秀的鼻子下，嘴微微翹起。

        一滴雨水裹挾著千鈞的力，在閃電的照中狠狠墜下，幾乎要立刻砸進眼睛中！

        林靖淵側頭看了她一眼。

        生理的反讓她閉目側頭，仿佛有什麼在體內轟然爆炸！

        “你也說了，這樣的世不易。”他輕聲，“所以，打著保護的名義去犧牲別人，我不贊同。”

        她只能時不時雙手抱在前，悄悄抱住一對沉甸甸的大白兔，好讓自己的肩膀腰肢休息休息。

        直面死寂的村莊，滿是喪屍的工廠，就已經挑戰了林安宴的心理承受極限。

        顯然，他的說法違背了她的認知，讓她有些無法接受。

        長期生活在學校的象牙塔裏，對於手腕玲瓏、處事圓的社會人士，更多的是嚮往和憧憬，而不是提高警惕心。

        轉瞬又被堵住。

        她雙手抱臂，那個一個有些自我保護的舉動。

        轟隆隆的雷聲中，又是一閃電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