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点?”她不满极了。
“那个是什么?”她问。
凯洛不理她更好,这样她就能睡个好觉了。
有什么事需要凌晨叁点起来?
谁活下来,谁被淘汰。
洗完后,她回到卧室,发现凯洛在炉边对着火光研究一块符文石板。
“不,我不想起来……”莉莉闭着眼,“随便你什么。”
从凯洛指尖垂落的就是“命运”。
莉莉一时间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这件事必须要你起来才能。”
凯洛低声介绍:“这是一只雕鸮。”
莉莉感觉腰上被掐了一下,她整个人蜷了起来。然后凯洛抓着她的肩膀,把她从被子里扒了出来。
壳碎了,一个尖尖的黑点探出来,是鸟喙。
莉莉又躺了回去。
她靠在门口,迷迷糊糊地说:“好困……”
其他鸟也有了动静,破壳的越来越多。
莉莉哼了一声,干发,直接去睡了。
“比如这个,大概就要被淘汰了。
莉莉从来没见过这座房子其他的房间。
很快,她看见凯洛取出一片翡翠喂给刚刚破壳的鸟。这片翡翠非常很锋利,足足有鸟叁分之一那么长,但鸟儿完美地吞了下去。
紫色幽光,翠绿宝石,不断仰着脖子争抢的无鸟,整个房间里弥漫着诡异又生机的氛围。
他很平静,动作娴熟,显然已经这件事很多年了。
“那个是雪鸮,如果能破壳,长大以后会很好看。”凯洛也注意到了那个,他伸手碰了碰。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问题!”凯洛怒斥。
凯洛不再一枚枚喂食,而是将翡翠从掌心中撒下。
长此以往,很容易失去对真实的生命的感知。这一个个鲜活的小鸟在他眼里,只是一个个用来权衡得失的数字。
“那就及时止损。”凯洛平静地说。
此时大多数鸟儿都已经破壳。
角落里有一个纹丝不动,莉莉能看见里面的小影子,正仰着摇晃着。
它很快睁眼,羽开始变得丰厚。
鸟破壳。花开,芽破土。
谁当燃料,谁火种。
凯洛打开房门。
“随便……”她糊不清地说。
“什么?”凯洛凑近来听,“起来。”
莉莉套上鞋子,不情不愿地跟上去。
谁将展翅,谁会折翼。
莉莉侧看着凯洛。
“现在几点!”莉莉愤怒地睁开眼。
“不要问这么多问题。”凯洛不耐烦地说。
莉莉被赶去洗了个澡。
“在野外,猫鹰大概能活叁年左右,人工饲育则更久。符文石可以突破它们生命的极限,使它们快速形成战斗力。鸟破壳几天后就能外出巡视、狩猎、杀戮,开始为符文石汲取生命力。”
“如果不能破壳呢?”莉莉好奇地问,她的睡意已经完全消失了。
莉莉觉得有点丑,又有点震撼。
那个小东西很快把破周围的壳一点点敲开,接着就出了脑袋。这鸟没有几,眼睛闭着,肤上透着粉的血色。
“叁点。”
她确实睡得很好。
一声轻微的脆响。
“来。”凯洛走出了房门。
凯洛把她带到一楼,走到楼梯下最近的一个门前。
“不过,当猫鹰年龄太大的时候,收支就开始不平衡了。这时就需要清理旧的一批猫鹰,将他们的力量转移给新的鸟儿。”
炉里轻微的噼啪声十分眠,火光和乎乎的被子也很舒服。她一直被温舒适的感觉包裹着,直到凯洛爬上床推了推她。
莉莉心下微。
“啪。”
凯洛又取了一片翡翠,将它喂给另一只鸟。
莉莉突然清醒了,因为房间里的灯是紫色的。
凯洛把它转移到另一个箱子里,继续观察鸟破壳的情况。
一切都掌握在那双手中。
一切生命迸发的样子都如此令人心惊。
凯洛直接把她抱起来。她挣扎了一下,自己到地板上,脚底冰凉,脸色涨红。
她走到凯洛边,发现他面前有个孵化箱,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十几颗。在灯光照下,壳呈半透明,能看见里面微微窜动的黑影。
他的侧脸被幽光勾勒出阴冷的轮廓,没有任何一丝温情。作为“造物主”去筛选生命,大概是一件动摇人类认知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