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就好,我什么都能办到。”
“不必紧张,不必恐惧。”
他盯着莉莉看了一会儿。
莉莉被枝条放在他面前。
枝条又摸了摸她的下巴,慢慢地逗弄,像在轻挠一只小动物。
“贪婪又弱小的人类,你有何种渴望未能填平?有何种心愿妄想实现?有何种遗憾求圆满?”
“这‘爱’忠贞不渝。”
“太谦逊了。”
如果只是为了自卫杀了波莱尔,那还勉强能说服她的心。但是要用他的“死”交易,那就太让她愧疚了。
“我会赠予你你想要的……‘爱’。”
他低声,用枝条拉着她到手可及的距离,莉莉能清晰地看见他奇异的瞳孔形状。
莉莉后背爬上一阵战栗。
他低声,字节在齿之间摩。
尖微微了嘴,枝条轻柔又舒缓地爬过她的后背,抚着紧张的情绪。纤细的手指握住了她的上臂,隔着布料摩挲着下面的肤,带起一阵阵战栗。
“嗯……与我想象中有些许差异。”
莉莉惊恐地睁大眼睛。
莉莉这辈子都没叫过这么大声。
“这‘爱’生死不改。”
男人伸出手,没有碰到她。他的指尖延伸出了翠绿的藤蔓,代替他的手指,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一枝条猛地甩出,拦腰将她捆住,提到了十米多高的半空中。
“无妨,你可以保持缄默。我自可以感觉到你内心真正渴望的东西。”他低柔。
男人端详了她一阵子。
莉莉惊诧地看着他。
“这‘爱’将陪伴你走过一切的苦难与忧愁,我迷茫失亲的小鹿。”
如果“活牲”是指波莱尔,那还真是她献上了“祭品”。
莉莉觉得有点晃眼,连忙移开视线。
她手忙脚乱地后退,不小心抓了一大把他的发。
那是什么意思?
伴随着她的高音,巨木上的树叶层层打开,树枝织就的绿色巢床里,侧卧着一个浑赤的人。
它像瀑布似的垂落,悬丝于周围的所有树梢上,就好像树木长出了密密麻麻的金色血。发上面有淡淡的光辉按照呼韵律转,透出端庄又生动的矛盾感。
“救命啊――”
“再离我近一点,孩子。”
莉莉吓得面如土色,连连摇。
那眼神仿佛要穿透肉,看清她的灵魂。他将她的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然后枝条蔓延到她的后脑勺,将她推近。
“没、没什么……我真没什么想要的!”
他看起来肤白貌美,细腰长,面孔十分柔美,和声音一样雌雄莫辨。他有一长长的金发,奇异的浅粉色眼睛,瞳仁形状像爱心小叶片。
男人微微抬起子,藤蔓压着她的后脑勺,让她低下。她感觉嘴碰到了他的嘴,有种甜得像花蜜一样的气味,让她浑飘飘然,温极了,舒适极了。
“人类向神明献上祭品――活牲、血肉、骸骨……还有强大的神,历来都是为了获得非凡的馈赠。那么按照惯例,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怎样的恩典呢?”
这导致了粉水晶里的“森林之神”苏醒吗?
大地裂,巨木生长,好端端的后山变得像原始森林。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干,你弄错人了。”莉莉哽咽。
他温和地笑了笑,眼睛亮起来,像星辰一般闪烁了一会儿,十分玄妙美丽。他真的很好看,到都亮闪闪的,连肤都白得散发出柔和的淡光。
她本看不出那金发有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