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灿看着她，好像说每一个字都很用力：“没有。那些事情……不是我们陆家的！这里面有点复杂……”

        那时是她独自面对一切舆论的非议，而今天，陆灿，温子衿都在，她不是一个人战斗。

        对艺人而言，面对媒是一门基础课。类似的场景，以前顾真也面对过——在关海渡曝出她被徐总包养的时候。

        这太冒险了。因为她站在了舆论的反面。

        陆灿条件反地摇。顾真再一次问：“你看着我的眼睛，大声告诉我，到底过没有？”

        陆灿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脸上都是汗，教他的话术也忘干净了。手臂青爆出，几乎用浑力气抓着顾真的手腕，就像抓着一救命稻草。

        “大声点，”顾真用循循善诱的语调说，“我都听不清，这里这么多的朋友，你让他们怎么好好认识你呢？”

        “他姓陆啊！我记得有人讲过，他还是陆氏家主的侄子呢！”

        事到如今，赌一把吧。

        “他不可能不知情的！陆氏是长跃的心，董事会80％都是姓陆的人，这小子是家主的侄子，助理就是个幌子！”

        陆灿眼前发黑，靠在背后的签名墙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的灵魂盯出来。他的声音很小，小得他自己听着都模糊：“我……我叫……我叫……”

        陆灿清了清嗓子，嘴在发抖：“我叫陆灿，星汉灿烂的灿，来自……长跃陆氏。”

        可是现在，她带着陆灿，就只剩两条路。要么按宋遥夜说的，她抛下陆灿，反正记者也不能真吃了他；要么就是力陆氏，和陆灿站在一起，他的英雄。

        “这是顾真的助理吧？他叫什么来着……”

        “好，我相信你。”顾真迅速截断了他的话，向着媒，“自我到长跃以来，公司给了我很多资源和机会，以及宽容和自由，比上家给我的要多得多。”

        她侧过，看他被记者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还是难免动了恻隐之心。陆家就算坏事尽，但应该不至于犯诱骗素人这种错误。而且按陆亭的能力，她相信他可以力挽狂澜。

        他们前后左右的路都被堵住了。人还在涌动，最后将他们到了签名墙前。温子衿在远远的外缘扒着记者的肩膀，却因为个和魄缘故，分毫都无法前进。

        一直以来，他为自己的姓氏自豪。而今天，那个字好像是一死亡咒语，仿佛他说出口，所有人就会撕碎他。

        人声又喧嚣起来，顾真是提高分贝压制：“各位媒朋友，他还没有说完呢。”

        他话音未落，就有人问：“陆灿先生，那你对长跃及其子公司涉嫌的刑事案件是否知情？”

        “据我所知，长跃和Tonight有充足的艺人来支持拍摄，我不相信长跃及其子公司会出诱骗女孩的可耻行径。这其中也许有什么误会，或者是有心之人的栽赃嫁祸。我相信很快，公司会给我们这些职工，给受害者们，以及关注这件事的社会各界一个答复。”

        顾真听到这，一瘸一拐的脚步也加快了：“快走灿灿！”

        然而，已经有人大喊：“他是长跃陆家的人！别让他跑了！”

        大概花了两分钟，顾真扯高嗓子，“别吵了”说得嗓子都哑了，人声才终于勉强平息下来。

        她没等记者发问，就先发制人：“灿灿，阿灿！你先个自我介绍吧。”

        陆灿连忙摇：“我不知，我不知……”

        顾真大声：“大家别吵了，听我说几句行吗？”

        她抬起，是陆灿。大概是年轻，脚快，别的人还在反应，他已经冲了上来。

        ……

        如果曝光的恶行被查实，陆家的涉案人员被收监，顾真作为艺人，也将永无翻之日。

        陆灿艰难地说：“在公司，我担任顾真姐姐的艺人助理。”

扶住了她的胳膊。

        顾真面色赧然地对着台下笑笑，抓住陆灿的小臂要走，却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今天见到陆灿的时候，顾真就知，他肯定知情。就算之前不知，这两天他多半也会被叫去帮忙。里面的事，她不方便问。

        “很抱歉，接下来我还有一些其他安排，请各位暂且让出一条路来。如果有其他的问题，我们下次再行采访，好吗？”

        除了记者之外，不少人的脚步停了下来。因为事情被曝光以来，顾真是唯一一个站在长跃一方的公众人物。

        “你一个助理叫什么。不对，我怎么记得这个助理有来的……你看还穿高奢品牌……”

        几乎是一瞬间，全场的媒都涌了上来。人声鼎沸，顾真听不清他们到底在喊些什么，只看到无数的手持麦占满了视线，黑压压的，像是蜂巢上密密麻麻的蜂房。

        她猛的抓住陆灿的胳膊，喝问：“灿灿，我问你，新闻报的那些事，你们家到底过没有？”

        作为一个打工的，聪明的法就是作上观。遇到采访，一律中立。等形势明朗了，再决定去还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