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恬想问他们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如果她知……

        “所以苏苏，原谅我们，我们也是趁人之危，我们卑劣地利用了你的心，利用你对我们的感情，哪怕是愧疚，也为了我们，留下来吧。”

        不知是谁发出的声音，干涩，奇怪，像是从未发声过的机。

        苏恬后颈一凉，信息素贴被希维取下，她的信息素再无任何阻拦的溢出。

        “也许你觉得我们不至于此，那我便告诉你，至于。级alpha可以完全化为兽形，而刻在这群野兽基因里的，就是只臣服于一个伴侣，伴侣死去，我们无法独活。”

        属于虫族基因的最后一环终于启动，他们听到细微的响动，随后越来越有力，有力到几乎要从膛出。

        那群不耐至极的英虫族因帝国官员的警告降落在旷野，虫族的视力极好，好到他们没等嗅到空气中逸散的信息素，就提前看到被光箭追逐的――原本该属于他们的虫后。

        随后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

        “如果你知，绝对在最开始就离我们远远的，绝对不会给我们一丝一毫靠近你的机会。”

力一下，为了我们活下来。”

        苏恬踉跄着被希维拉上飞行车，飞行车在光箭中穿梭，朝旷野而去。

        嗅觉重新回归，他们嗅到了虫后的信息素，欣喜充盈了他们每一神经，他们下意识伸出神角想要虫后链接他们，可当角伸向虫后时，他们只感受到虫后的厌恶――强烈的厌恶、拒绝、憎恨。

        那是他们心的声音，是……他们被点亮的灵魂，是……他们从未拥有过，却又注定失去的……一切――色彩、喜怒、感官……哪怕是痛苦，也是掺杂着欢愉，那是――自然而然的臣服和喜悦，来自灵魂深的震颤和悲伤。他们失去她太久了，像是老化的电路、锈死的机，直到看到她的那一刻才意识到……是珍宝啊！

        那是珍宝啊！从来不是所谓的废物，从来不是所谓的枷锁，那是所有虫族荒芜人生中唯一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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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恬眼泪不断滴落，又被希维不断掉。

        “苏苏，你只要记住，一旦你死了，我、莱茵斯、陵亦，谁都无法继续活下去。”

        “保护。”

        可令他们更加痛苦的是，是他们亲手伤害了虫后，他们罪有应得。

        他们不知所措，心脏疼痛得像是要裂开，他们缺失了太多关于虫后的课程，以至于不知被驱逐――原来是如此痛苦啊……

        “保护……保护她……保护……虫后。”

        “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