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茶注意到他上的军装颜色转暗,一大块黑红黑红的,她摸上去,一手的血。
“才十岁,看来她什么都不知。”
活着,活着。这么多年她唯一的念,找到孔慕,杀死孔慕,杀死那些人。
“哥哥,哥哥。”
“仔细看看,你见过这些人吗?”
她用手指粘了送进嘴里,在草地上没找到面包碎屑,但是有些灰风吃剩的熟牛肉碎渣。
“这是sms203神经注,注之后你至少有三到七日的偏,真有趣。”
少年吃过的铁罐躺在草地上,被火光照着,孔茶咽了咽口水,心慌手颤地站起来,捡起那个罐对着火光细看,罐沾着一些肉屑。
“她好歹是孔慕唯一的亲人,总有用。”
记忆就在这里戛然而止,孔茶之后的人生天翻地覆。
画面又转,孔茶死死紧掌心,研究所里那张雀斑点点下巴圆钝的脸浮现眼前,他握着很长很的针,扎进她的胳膊,扎进她的腹,扎进她的。
“茶茶。”炮火连沸中,青年额抵着她的额,嗓音微哽:“对不起。”
她再也没去过学校,没有了自由。
吃着面包与肉罐的张彭越瞥她一眼,吃饱喝足之后,唤同样吃饱喝足的灰风进帐篷睡觉,嗖地拉上帐篷拉链。
她难以抑制起伏的心绪。
血气快速上涌,挟裹着溃堤般的仇恨,一点点绞碎了孔茶的平静。
“只是眼睛失明?才这种程度,真是便宜你了。”
“也罢,送过去吧,只要人不被弄死。”
“像你这种与魔鬼血脉相连的女孩,内全是肮脏下贱的血,唯一的价值是在科研中奉献生命死去。”
“哥哥?”
她伸出手指,指尖悬停在一小块碎肉上方,颤了颤,又要收回。
她忙扭过,小小喝了一口瓶子里的水,不敢再看,疯狂咽着口水。
青年的嗓音低到了极点,罕见地衰微,他垂着眸光,里面的情绪在孔茶眼里极为陌生。
怔怔盯着地上的碎肉渣,孔茶口仿佛被勒住,呼很紧。
“哭?哭什么?你哥害死那么多人,你要给他赎罪。”
小心捻起草地上的碎肉屑,孔茶无意瞥见自己的手背,上面的针眼密集如蚁,难看,拥挤。
漏的油沉甸甸浇在上,她被压在坍塌的飞机架下,外边枪火炸裂,穿军装的青年以膝抵地,伸出熟悉的大手扣住她的肩膀,缓慢小心地将她拖了出来。
食的画面格外刺激着她。
多年前的画面在此时插入脑海。
“又到见面的时间了,49号。”
旁边传来锁链拉开的动静。
漆黑夜色里,一团火光孤独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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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陌生封闭的房间里,她双手双脚带着重镣,上套着沉重冰冷的金属仪,被带到一排陌生男女面前反复拷问。
“一年了,还是没有他的消息,研究院那边又向我们要人。”
“你受伤了。”她说,忍不住哭腔。
她扭过,对上帐篷里那双讶然的眼睛。少年长睫一低,视线落在她掌心碎肉上。
“关于克拉玛斯组织,孔慕有没有对你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