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
“他们自找的。”
猛然一脚正中心口,他被踹飞出去砸倒在地,晕耳鸣,地动山摇,几张照片劈盖脸砸下。
男人一手揪住他的衣领,抡起拳,女人死命阻拦,拽住丈夫的双手想把他推开。
下一秒,拐角窥伺的脸一闪而逝,通里响起匆忙的跑动。陈明森没有理会,他按住口,抬眼朝斑驳的天花板一望。
针剂打空,伤口肉眼可见地慢慢愈合。
“这更应该警惕。”
手指恶意地按下去,个个尖锐的藤刺扎进他血肉。
“你爸怎么突然就…….”
第二个,敢踹他心口的人,一个微不足的实验。
“孽子,事到如今你毫无悔过之心。”
勾起了不好的回忆,被当成死狗一样狂踹的恶心感,陈明森想起那张脸,她在笑,她快意无比。
竟然敢踹他。
男人痛苦地深一口气,指着他:
女人拼命哀求,不慎瞥到脚下的照片,惶恐移开眼睛:
“世界不缺天才,到都有聪明的孩子,但是明森,他对生命没有敬畏,以死亡为乐,才华只是助他杀戮的工。”
书房里,情儒雅稳重的男人又是一脚踹在他心口。女人跑进来,趴在他上用挡住,颤抖得厉害。
墙的灯接不良,忽明忽暗,陈明森大步走向出口,傍晚时分,夕阳比血色更郁。
“原谅他,以后他会为阎绝效力。”
“求人帮忙至少要说个‘请’。”
“你完了,猪。”
这个贱人。
四十九号的脸又闪过眼前,幸灾乐祸,小人得志。
那张脸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满是惊慌。
“你还护着他,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他。”男人拿起照片,拍在女人脸上,“看看你的好儿子,他亲手了什么。”
这个贱人。
“他知错了,我们就原谅他这一次。”
出去的铁钩砸得地板裂,他继续另一个,血浸红了上半。
思绪恍惚。
女人垂泪问他:“为什么?”
女孩幸灾乐祸的脸浮现在眼前,一脚踹在他心口,踩着藤条上恶意碾轧。她走后,他出那些藤刺,带出粘糊糊的血丝。
“他才十四岁,你看…….照片上完全没有手术痕迹,从医学角度堪称完美,他完全继承超越了我们的天赋。”
伤口乌黑发腐,止不住血,陈明森将铁钩砸向苏平的口,他取出一针剂,扬手行云水地扎进自己颈侧。
夫妻争执中,他撑起坐在地上定定看着父亲的脸,那张愤怒过、和蔼过、严厉过、大笑过的脸。
“你疯了吗?有才无德,天赋超群又有什么用?这个儿子――睚眦必报,草菅人命。”
时光逝,场景轮换,那张闪过各种表情、渐生皱纹的脸猛地定格,双眼紧闭冰冷惨白,周围摆放着一圈白花,哀乐的背景声中,啜泣不绝。
突闻噩耗的母亲接受不了事实,而他站在棺木旁,看着父亲的脸。父亲的脸上再也没有任何表情了。
跨过地上那蛆蠕似的,陈明森推开实验室大门,走进狭长老旧的通,脚步声由近及远,拐角探出一张黢黑原始的脸。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锡霍特人抄着武包围过来,陈明森冷漠地看着。
乍然陷入回忆,陈明森口隐隐作疼。
照片上,一,两个脑袋,其中一个脸色僵紫没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