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汐连吃了三个切片糕后如此安了自己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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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是伯爵红茶、溏心煎,几片烟熏火和油渍渍的猪肉,饭后甜品是一小块郁的巧克力糕。这些菜品虽然比不上皇里奢华繁复,但在海上能吃到新鲜的糕实属不易,季汐自我补偿一般吃得一干二净,感觉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曦透过窗洒了进来,将房间晕染成一片淡淡的灰色,像是被干了血的肤。她本想直起子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却听到侧传来一声闷哼,循声一看,便看到银星不知何时化成了人形,跑到了床上,蜷缩在床尾睡着。
一副十足的守护者的姿态。
海风习习来,站在甲板上的王女目光沉静,看着远无边的海平面。起伏的波浪托着小巧的纸花,将其送到了远混淆着天和海的边界,逐渐远去。这时候,她突然有种预感――
毕竟他们只是喜欢窝里斗,一旦被搬到了台面上,脱离了熟悉的舒适圈,前一秒还势同水火下一秒就能统一战线,作为阿丽麦坎的一员一致对外,这也是让季汐觉得很有意思的一点。
银星撑起子,白色的睡衣松松垮垮,依稀能看到少年削薄的背脊像是破土的笋一样撑起布料。他好像还没清醒,一边点,一边张开手臂,将面前纤瘦的少女抱在怀中。
吃完饭后,她又去餐厅跟着大家一起举办了小小的悼念仪式。船上条件有限,大家没有找到合适的照片,只能替那两个可怜的船员点上几只蜡烛。
她心一,拍了拍他的脸颊,将他唤醒。少年懵懂地看着她,仿佛还以为自己是那只狼,用下巴蹭了蹭她的手背。季汐温声:“你来床上睡吧,这张床睡得开。”
期间,向来和水生生物不和睦的陆生生物们也落了几滴泪,并没有在这种场合大放厥词。
况且,偶尔一次也算不上罪大恶极吧,毕竟昨天差点小命都没了。
人还是得靠吃来获取最朴实的快乐。虽说口腹之容易满足饱受诟病,位需求金字塔的低端,但是谁又能抵抗得住在大清早就用甜品把胃撑到爆炸呢?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一睁开眼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空,女仆推着早餐车耐心地等在门口。
据船长预测,三日后,轮船会进入到那被诅咒的海域。
彼此的心近在咫尺,令那光怪陆离的噩梦也不再可怕。季汐被他抱着,很快又困顿起来,两个人索直接往床上一倒,又开始呼呼大睡。
温热的怀抱顿时化了清晨的寒气,目光所及之,是他肩蓝色的发梢落而下。
他们的命运即将成为一场前所未有的豪赌。
正如这艘轮船一旦启航便不会停下,他们未来会遇到更加未知的挑战。而这个挑战,很可能上就来了。
船长在这个时候兼任了牧师的角色,现是介绍了一下两个船员的生平(哽咽着说,二位是他见过的颜色朴素却非常敬业的海鱼),简单地主持了弥撒(哭得更加厉害,几乎泣不成声),最后带着众人往海中丢了一些纸叠花,结束了整个悼念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