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帶上夢囈特有的軟糯糊,其中歡喜無邊,柔情萬縷。
原婉然一顆心歡喜炸了,一陣風跑上前。
趙野目送兩人背影,喜色猶在,揚起的弧卻不覺幾分發僵。同房一個犯人湊上前,笑嘻嘻:“趙兄弟,你大哥跟你媳婦親近呀?”
神態從容,連帶感染了原婉然,她漸漸鬆懈,放下手,悄悄深口氣,轉頭看向韓一。
夜色沉沉,萬籟無聲,他躺著,上什麼地方都沒讓原婉然所牽衣袖所籠住的那隻手來得銳,哪怕過了好一會兒,牽住他的纖纖小手一點一滴鬆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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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在夢裡唸著趙野。
趙野沉下臉,扭頭惡狠狠:“她也是他媳婦。”
韓一的臉映著燭光丘壑分明,聞言柔和了幾分,烏黑的眸底微現笑意,“安置,阿婉。”
韓一對著黑暗出神,末了對自己笑了笑,再度閤上眼睛。
“安置,相公。”
他即時打住,緩慢躺回。
不多時,她亦意識朦朧,不知過了多久,恍惚間她來到牢獄前,正見牢頭將趙野從獄裡放了出來,是已經證明趙野清白,無罪開釋。
兩人躺下不久,原婉然閤眼假睡,心中不免在意旁韓一,卻聽他呼輕勻,顯然睡下了。
兩人敘過別後景況,又討論官司,千言萬語尚未說盡,探監時限已然過了。
“相公,相公,”她緊緊拉住趙野,笑得眼睛沒縫,“沒事了,我們回家。”
兩年多不見,妻子而今便睡在自己畔,嬌小的軀微蜷,呼息輕細。無須與她依偎,僅僅近在咫尺,或者哪怕隔了咫尺,他反正能清晰知覺她上的溫。
原婉然驀地抓住他衣袖不放,他當她愁煩趙野官司,忍不住有事要問,怎知接下來聽她呼喚“相公”。
然而接著她說“沒事了,我們回家”……
翌日大清早,韓一帶了原婉然進牢探訪趙野,趙野喜上眉稍,遠遠見了便喊大哥,兄弟倆穿過牢欄交握雙手,久久不放。
Ⅱ下次更新要升堂,估計趙野可以出獄了
韓一帶原婉然離開,路上原婉然沒看清地面小坑,冷不防腳下一絆,韓一眼疾手快扶住她,過後便輕摟她肩膀不曾放。
他一挪動拖過衣袖,原婉然那廂似受了驚,子一顫,雖未醒來,手卻立時揪緊他的衣袖,生怕失去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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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野,他頓悟,如今她夢裡唸的是阿野。
曾經那麼一剎那,他錯覺原婉然呼喚自己。往日新婚燕爾,她喚他相公,儘口吻自持低抑,然而其中心緒跟此時此刻類似。
忽然他意動,側轉子,意就著稀薄月光端詳她,好奇她夢見趙野會是何等神色。
韓一在黑暗中睜開眼睛,正對床頂的眼眸一片清醒。
Ⅰ“安置”相當於現代人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