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漂亮話語出衷心,可是初嚐嫉妒滋味,尚不熟諳排解之,壓伏得吃力。當晚他緊摟原婉然,吻遍她羊脂玉體,深深進入她。
“這樣好,他人不壞,我也不想耽誤。”田婀娜說完靜默一會兒,若有所思,忽然聳肩一笑,又是那風靈巧的北里名花。
“他打賞大方,出手爽快,還不黏人,兩天來一次,我便能勻出時間接待其他孤老,誰都不疏遠。”
當他吻到原婉然不過氣,這才戀戀不捨鬆放人。
“必須如此。這些天大哥和婉婉不在,他們好好相處,我也趁機收拾心緒。”
田婀娜嫣然:“沒呢,難得被誤認成菩薩心腸,我才不說破其實自己是羅剎女。我就勸他男子漢大丈夫,別沉湎兒女情長,立一番事業要緊。”
“簡直要瘋了。”他說。
趙野說完,留意眼角餘光五彩繽紛。
“她知,只不知我有多嫉妒。”趙野抬起臉,下巴擱在肘上,“不能教她發愁。”
原婉然會意了,“婉婉愛趙野。”
她趁空由鏡裡望向趙野,“你口頭說得漂亮,心頭究竟如何?”
“愛相公啊。”原婉然紅著臉。
田婀娜軟聲:“你們三人相愛,總會找到出路。”
“最近他異常勤奮,每回交上功課便是厚厚一沓畫。怎麼,他這般發憤圖強,可是你同他說破你不是他想像中的天人?”
“你品評他上品,對你自然不壞。”
趙野倒騎椅子,雙肘枕在椅背搭腦(椅背最上端橫樑)交疊,頭埋在臂肘間。
趙野奇:“你一鍬掘了個金娃娃,發橫財了?幾日不見,添上許多首飾。”
“你鎯鐺入獄,我不是過去探監嗎?在牢中遇上一個熊也似囚犯,竟是異國質子,吃醉酒鬥毆鬧事,給關進牢裡。他在牢裡見到我,上了心,尋來天香閣。”
“當心點,萬一質子回國要帶走你可不妙。教坊使慣會討好貴人,一準拿你人情”
田婀娜點頭,頭上珠飾沉重,教她抬起頭有些吃力。
“你既對他無意,我再派他更多功課。他忙不過來,興許能淡下心思。”
“韓大哥和小嫂子上哪兒了?”
她斟酌著好不好言明自己對韓一亦有情,趙野已摟住她纖腰,將人抱了起來親嘴。他佔據他的小妻子,如飢似渴,彷彿啜飲生命甘泉。
“謝你提醒,我理會得。——對了,金金旺最近如何?”
“你愛誰?”他又問。
田婀娜立在妝台前左右側照鏡子,滿頭珠光寶氣,十指滿戒指。她頸間長長幾串碧璽、石榴石、祖母綠、蜜蠟各式寶石瓔珞;兩手五六隻鐲子,其中一條纏臂金,黃金打造、諸色寶石鑲嵌的釧子由手腕環繞,蜿蜒至上臂。
田婀娜問:“小嫂子知你拈酸吃醋?”
“婉婉,”他牢牢抱住她,與她耳鬢廝磨,“只要你心中有我,我不你床上有誰。”
天香閣裡,田婀娜坐在寢間妝台前,將珠寶插上頭。
趙野奇:“怎麼說?”
他變盡法子在她上留下自家印記,清楚聽到自己心中有把聲音在叫囂:“是我的!她是我的!”
整個人儼然一座小寶塔。
“婉婉在翠水村武神廟許過願,祈求大哥平安還家,她帶大哥回去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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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中,亦不遠矣。”田婀娜笑盈盈回向他,眼睛都沒了縫,“托你和嫂子的福,尋了個上品孤老(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