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要向韓一賠不是,韓一那廂卻說:“對不住。”
韓一:“我回來遲了,讓你單獨應付他。”
原智勇退著走一程,咻地轉跑了。
韓一聽她話中有因,遂問:“怎麼回事?”
原智勇往後退步,韓一稍稍冷下臉,眼神便由平和靜穆變得凜冽懾人,叫他很不自在。他也鬧明白了,這人並不比趙野可欺,人家只是喜怒不形於顏色,待人更留餘地而已。
原婉然咦了聲,她見了原智勇便噁心不悅,無暇凝思,這時靜心思考,還真是這樣。
飛來門閂能砸破瓦缸,可知韓一投擲力之巨。
原婉然朝他背影喊:“你敢使壞,我跟你沒完。”
驀然布料窸窣,原來有衣物掉落,堵在門下縫隙。
一會兒,屋內足音錯亂,似是人由大門附近踉蹌近門邊,旋即門板發出咚的輕聲,彷彿教人抵住,門扉格楞微晃。
“呀,相公……”
韓一沉聲向原智勇說:“你走吧,再來打擾阿婉……”他下巴往破缸方向一揚,“我不會客氣。”
韓一眼眸烏黑柔和,話聲微透笑意:“小阿婉會發脾氣了。還有,替我出頭,教訓原智勇。”
“……他說要到軍營舉發你共妻。”說到最後,她的腦袋瓜子和話聲都低了——又是自家這邊的事給韓一添麻煩。
回應她的男人聲線醇厚:“黃昏時候,不會。”
他量頎長,寬膀闊,在衣衫下微現肌肉起伏曲線……這麼個壯漢子昂然而立,氣象雄渾,彷彿世間無物可將之撼動。
鏗鏘!
韓一輕撫她頭頂,輕聲:“其實我很歡喜。”
不旋踵那嬌聲驀然消失,門後靜了片刻,隱約響起悶哼。那哼聲游絲般若隱若現,嬌羞糯軟。
原智勇目瞪口呆。
原婉然偏頭不解,“我本就該替你出頭呀?”
在原智勇原本站立處,後頭一只擱在院子角落的瓦缸破了。地上散落的碎片中,躺著韓一方才擲出的門閂。
原婉然一怔,“你何曾對不起我了?”
“哈啊……相公……”柔軟輕隔了厚實門板,依稀聽得出口氣緊張,“相公……萬一,唔……有客人來……”
接著門板後又是嘖嘖之聲,這回由上而下,緩緩而行。依稀是誰的落在誰的柔軟軀,誰以溫的撳在誰細的肌膚上,畫出一條溫柔迂迴的路。
思噁心噁心原婉然夫婦。只是尚未琢磨出章程,便見韓一朝他丟擲門閂,那長方棍棒挾風呼呼飛來,諕得他抱頭鼠竄。
斑駁門扉咿呀閤上不久,屋裡響起原婉然輕呼。
韓一微微一笑,牽起她的手走進屋裡,關上大門。
這時節家家戶戶炊飯用飯,無人串門。
原婉然猛搖頭:“不,我才該向你賠不是。若沒有我,你不會攤上他這門親戚,牛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原婉然紅著耳,說明原智勇上門目的。
原婉然又一怔:“‘歡喜’?”
“唔……嗯……”嬌吁嬌哼近貼門板響起,斷續哼了一陣,又出現嘖嘖聲響,似誰在嘬什麼柔軟濕物事。
女子軟軟唔了一聲,明顯鬆懈了心神。從此門板時不時教人輕撞,門扇搖晃。輕渺的呻偶爾飄泛空中,起初羞赧,漸至軟弱恍惚。
“你別擔心,他不敢。”韓一篤定:“這人惜命,懼怕報復,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