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海黔市的房子卖掉了，那一天自己在家门口站了很久，最后轻轻合上了门。

        她不愿承认，但是事实就是，自己也不知章嫤会这样委屈。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见这样的提问，却是她第一次回应章嫤。

        章嫤通红的双眼直直地望向靳清栩，她不想错过靳清栩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在她发狂一般控诉靳清栩之后，她整个人如陷入泥沼一般无力，她所有的执念系在靳清栩即将出口的答案之上。

        章嫤深一口气，缓缓吐出：“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只有......”

        是啊，高傲惯了的靳家二小姐，又怎么会承认。

        到最后也是韦妤钧送的章嫤。

        二人的羁绊犹如随风直飞天国的一纸风筝，往上是断线，往下是束缚。章嫤不愿如困兽一般痛不生，却又不愿就此断线再无联系。

        章嫤掩面痛哭，就连韦妤钧也听不下去，下了车在附近守着，把私密空间留给那两个人。

        看着章嫤的肩膀一耸一耸，不停地啜泣，眼泪将上的礼服浸，晕染成深色。

        从那天之后自己再没见过靳清栩，任何问题也是韦妤钧替自己一手办好。

        靳清栩显然没想到章嫤会这样，她想伸出手制止章嫤自我伤害的行为，可章嫤却是尖利地喊叫起来：“别碰我！”

        她不愿承认，她好像错了一件事。

        当章嫤的抽泣声逐渐变小，呼也逐渐变缓之后，她拿出纸巾干了自己的眼泪。

        这些年来，她总是不停地对内撕扯。她明知不该爱上靳清栩，却又想将靳清栩这块石捂热。她患得患失，却又恨不得为靳清栩付出所有。她想要重新开始，却又用不同的理由让自己回到靳清栩所在的城市。

        章嫤与朋友告别之后来到韦妤钧面前：“妤姐。”“注意安全，落地给我报一个平安。”韦妤钧像一个送妹妹出远门的姐姐一般，“照顾好自己。”

        靳清栩只能叫韦妤钧先将车停靠在路边，怕章嫤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我没有那么贱靳清栩！你结婚了我没办法让自己跟你呆在一个公司，甚至呆在一个城市。我回到家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我都会想起跟你在一起的那几年，这甚至都是没跟你见面的情况下。若是我留在靳氏，天天看着你，带着婚戒。看着你，跟你那个老婆情蜜意。看着你，路过我边不分给我一个眼神。你知我心里怎么想吗？！这对我就不残忍了吗？！”章嫤撕心裂肺地控诉着，“我是想要安稳的生活，没有你的生活就是最安稳的！所以我才离开，我不是离开靳氏，我是离开你啊靳清栩！”

        章嫤没有回答靳清栩，而靳清栩便在一边等着章嫤的情绪平复下来。

        快乐不尽兴，痛苦难彻底。

        当初是靳清栩在自己人生中的至暗时刻将自己拉出，如今却又是她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会离开。”章嫤最终还是妥协。

        “为什么这样对我。”章嫤喃喃，心如死灰。

        “对不起。”靳清栩知现在不再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她想点什么，指甲死死嵌进肉里，最终还是松开。

        可不答案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章嫤都知自己终究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泥沼之中。

        章嫤

        “如果会让你开心的话，那我喜欢过你。”靳清栩这一次终于正面迎上章嫤的视线，在她逃避一次又一次之后，她知自己再也没办法逃避半分。

        插进自己心中最柔的那把刀，是自己任其越陷越深，直到血肉黏附在刀刃上。

        章嫤直到如今，仍狠不下心将这把刀彻底从自己的心口出。

        在答应靳清栩之后，章嫤从霖越辞职，然后待在靳氏分公司交接工作。

        靳清栩眼神里的情绪复杂，她从来没想到章嫤会这样跟自己讲话。

恨地将自己的包砸向座位底下，然后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双。

        靳清栩最终还是开了口，只不过语气依旧冷漠：“那就去国外分，年薪160w，依旧是理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