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病房终于清净，只剩下他们俩，气氛陡然又变得暧昧。

        任令曦紧张地瞥了一旁的钱乐一眼，钱乐赶忙扭开脸。

        “不想去工作。”他沉下脑袋，抵住她的额，垂眸。

        任令曦一怔。

        “我、我有事情要交代他。”

        他说的没错，有时候，他真的很老实，比如这一刻的反应。

        结果“老实人”转就对钱乐过河拆桥，“钱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那只手已经撑到床沿，默默勾住她的手指。

        她的口吻非常生，“那不行，正事要紧，案子还得跟进。”

        任令曦听着微微挑眉，“他说的是你吗？”

        钱乐这人很听劝，果断和隔的大人物们打了声招呼开溜，恰好常镇川他们交谈也到了尾声，任家二老决定给他们送行，一行人一起下楼。

        他结动，连带眼神也炙热。

        “喔。”贺云朝叹了一口气，与其说是叹气，不如说是隐忍地克制自己，“你真是一点也不给我惊喜。”

        刚才那个温吞的小贺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她熟悉又陌生的那个贺云朝。

        不知是不是被贺云朝影响，她也有一些犯迷糊，视线里盯着他近在咫尺的嘴，看着形在他言语间翕动，忍不住亲了上去。

        想见他，想碰他，想吻他。

        话末，她又打量了眼另一端的常镇川，幸好，对方好像忙着在和她爸妈说话，没看见。

        他才没两步开外还在等他的钱乐，弯下来，悄声说：“我留下来陪你？”

        贺云朝抿笑了。

        不可捉摸，好像一影子，什么模样都有，随着光变换形状，也可能有一天随着彻底的光明或者无边的黑暗而消失。

        明明还有外人，这惊喜说来就来。

        他等不了了，一条

        这回轮到贺云朝浑僵，弯着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种被冲动满载支的情绪，她从来没有过，很焦躁，却又有止不住想起这个人时心口的悸动。

        ――他离得真近。

        没有旁人，似乎也无需言语，她伸手想摸他的脸，贺云朝就安静靠上来轻轻蹭她手心。像是在宣誓掌控与从属，这样的动作彼此都已经习惯，唯一没有习惯的，大概是每次这么时随之而来肆的心。

        “你得去工作。”工作狂的本质曝无疑。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很不安。

        心绪也跟着他柔起来，任令曦看着他的眼睛，反复抿了抿干涩的。

        “嗯，”他也真好意思应，“特别老实。”

        ――任令曦是这么和父亲解释这间屋子里唯一留下来的男人的。

        眼中的期许对上她不过一个来回已经藏不住。

        钱乐翻了个白眼，“我还是先下去了，令曦，你可要对小贺好一点，人家老实又听话，就怕你不在乎他。”

        是不是，应该更进一步了……

        好在钱乐知趣打算告辞，贺云朝作为和钱乐一起来的同事，理论上应该和他一起走，毕竟外面还有任家家长在，他一个人单独留下来也不好解释。

        房间里一安静下来，贺云朝的眼神也渐渐变得不一样。

        他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贺云朝的呼不断放慢，却迟迟没等令曦进一步动作。

        所以此时此刻，她不想否认，从她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在想他。

能干瞪眼。

        任令曦坐靠在病床床，抬手和二人挥了挥，情绪稀松平常，没有挽留。反倒是转的贺云朝终于演不下去，顿下脚步又回，发现她仓促收回连在他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