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正色问：“你的选举出了什么问题？”

        “还有，你看这个。”任令曦指着照片一角隐藏在云间一条减淡的白色细长轨迹，“这是飞机尾迹，意味着不久之前，刚有飞机从这片区域飞过。”

        “它会下雨。”贺云朝环靠在边上，懒洋洋开口。

        “没什么问题，目前民调我们还领先公民党几个点，只要将千齐州搞定，就不会有意外。”元旭说。

        “有，天空。”任令曦说。

        “絮状高积云，是空中气层不稳定，乱作用形成的，通常是阵雨、雷阵雨的征兆。”任令曦说，“这至少能从气象变化判断拍摄日期、时间，如果是局域阵雨，则可以大分辨拍摄位置。”

        因为动作诡异的僵感，最重要的是不起眼角落沉淀的片状瘢痕。

        孙振飞：“还、还可以这样？”

        “应该是受害者中的一员，这个发布的时间点，很可能是第五名受害者。”任令曦抵着下巴思忖，“没有脸，也没有任何代表的痣或者胎记。”

        “对了――“元旭正要离去之际，又被博尔叫住。

        是一张照片。

        他们已经在几个关键节点盯梢，确保能第一时间捕捉到他的动向。

        她盯着电脑屏幕，目光从上到下游弋，忽而有了点绪。

        孙振飞已经反应不过来，终于明白为什么同样进入调查科几年，任令曦就成了

        大概是一个多月前发布的照片，照片中是一扇破旧窄窗，窗边倚坐着一个赤女，画面里只有她上半从脖颈到腰腹的位置，拍摄也是一个仰角拍摄，是以窗外只能见到一片天空，而看不到任何足以分辨位置的建筑物。

        照片中的女，很大可能是一刚死亡不久的尸。

        孙振飞凑近打量了半天：“天空有什么，不都是云，云朵千变万化哪里来的代表。”

        “好。”旁边的孙振飞很是佩服，连连点。

        窗外黄线昏昧，沉寂的人斜倚窗畔，天光落在女曼妙的肌肤上，确实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照片里的云像一朵朵相连的棉絮团铺满天盖，支离破碎的云大小不等，高低不一。

        还有一个关键突破――暗网旧帖里找不到多少那个EVOL***的踪迹，昨晚她突发奇想，将EVOL***的这个ID前置和他交的特色用语放在了大众搜索引擎里，结果竟然在一个小众论坛发现了疑似是EVOL***本人发布的帖子。

        “可是比政坛手腕他居然能在你手下存活至今，甚至和你这个魁首有一争之力，你觉得这只是一个‘英雄光环’作为借口就能搪的？”

        “嗯，产科医生的手法不同，每个人出生时扎脐带最终形成的肚脐眼也各有分别，待会拿去和几名受害者的照片比对一下，看看有没有哪个符合条件。”

        一丝难堪自元旭的脸上转瞬即逝。

        孙振飞说：“这里面也没照到什么建筑，只有人和这扇窗外的天空，应该看不出什么了吧？”

        尸斑。

        “肚脐。”边的贺云朝先一步说出了她的想法。

        元旭薄一抿再抿，良久，掩去嘴角的嘲弄痕迹，向博尔轻轻颔首。

        “请放心，最后我们必然会回到这个位置。”

        “啊？你怎么知？”

        “明白了，先生。”

        他耸耸肩：“经验。”

        “是我的问题，接下来我不会手。”

        反省？元旭眼底阴晴不定，他微压着眼，不愠不火陈述事实：“常镇川是联的功勋少将，上自带英雄光环，这与新旧没有关系。”

        他会有这种判断确实是源自多年特工在外执行任务的经验。

        “你也知几个点，以前我们联合党领先的可不只有这一些，一个以前中的小党派现在也能成为我们的劲敌，元旭，你是不是该反省一下为什么你会被一个政坛新人追上？”

        大概是化悲愤为力量，任令曦这两天一门心思都扎进了K的案子里，比以往还有过之无不及。

        但为调查官的直觉，让任令曦有了另一种判断。她将照片送去鉴证科，很快得到了答案――

“但愿如此，实在不行，借警方之手弄干净，只要他说不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话就行。”

        他以为这就已经是突破了，但是却发现任令曦还是盯着照片一瞬不瞬。

        即使她已经抽丝剥茧，认定K很大可能就是詹克己，现在整个千齐州也搜索不到他出没的痕迹。这段时间他好像把自己隐藏了起来在躲避什么，然而他能藏多久呢？郑德仁上次开的药有限，感染了MIV的Alpha，要不然多久就需要再次离开庇护所，解决易感期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