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树啊。”贺云朝已经盛了大半杯递给她。

        “还有一个问题……”

        “你等等。”任令曦打算下坡进入遗址时，贺云朝拉住了她。

        好像进入这里之后，他变得认真起来。

        “什么？”

        “他们不想让别人知。”

        “真的，不知吗？”

        “不是确定没有其他人了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他上了往常出任务时必备的特制眼镜，开启扫描，确认遗址内确实没有人类生命迹象，这才松开手。

        “所以现在我们要去的地方你还记得吗？”

        ……还是很像口水。

        面前的背影停了下来。

        贺云朝跟着她一起眉深锁。

线通行的车辆――我们因为伞避开了他们封锁的路线，他们也料不到会有陌生人进入这么荒芜的战争遗址。”

        看起来……就真的……跟口水一样。

        “上一次来也是伞，对两的距离确实没太大概念。”贺云朝轻咳了声，放眼望向四周，旋即快步走到一棵树边，掏出匕首在树干上割开一口子。

        “好啦，”贺云朝将她拉过来，自己先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嘴都干了，喝吧，你看又没毒，‘口水树’只是我们当初的戏称，我没查过学名。”

        如果不是记忆被封存，那一天的每分每秒，他都清清楚楚记得……

        树干的伤口里开始往下淌半透明的。

        “扫描的穿透力有限，而且，阿莎加的装备更新得比联更快。”贺云朝边走边注意四周，“你小心，也许会有陷阱。”阿莎加人撤离这里的时候保不齐过什么。

        剩下的等回来再看也不迟，如果他们因为调查被抓了，那这一趟可能就真的白来了。

        大概，把设施建立在窟里只是为了避免卫星探测罢了。

        任令曦将信将疑喝了一小口。

        不是没有注意到漏，而是原本没有必要。

        “谢谢，我想死得有尊严。”她敬谢不。

        这一刻，贺云朝竟然有几分陌生，他的眉目沉静，瞳仁陷入建筑的阴影之中，连说话的语调都透着一丝不带生息的冷：“记得。”

        “还没到吗……”

        想到这里，任令曦又意识到了一个关键。

        虽然想过调查那个窟的真相，但是鉴于这片地域的特殊，任令曦还是替二人决定先去一趟当初阿莎加的基地遗址――毕竟，这才是他们来这里的正事。

        令曦呆了呆，“这……能喝吗？”

        “他们在联的领土上肆意妄为，不是多萨州，还是联高层……”

        “来。”他拿出随的折叠杯。

        好在那之后没多久，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

        原以为会遇到一些麻烦，毕竟这一带已经被阿莎加人封锁，但是没想到，当初的基地并没有被重新启用，如今屹立在风中，一片破败残垣。

        “他们不想让别人知，这里有他们要的东西。如果只是普通的原油、矿物，他们哪怕大张旗鼓，最后借口让联赔偿也不是不可能――明明光明正大和州政府协定可以建立更大规模更正式的开采方式，可是从设施到开采到运输，他们都是隐秘进行，这里的东西――重要到他们只想自己一个人独占，如果只是普通的资源，只有这么一个区域能产出，本不至于要让阿莎加发动战争来索取。”

        她转看边的贺云朝，但他的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

        她想骂脏话。

        带来的水已经喝得干干净净，虽然有携带过滤装置，可是沿途没有水源，任令曦有些口干燥。

        “能，以前我出任务找不到水源的时候，都是喝口水树的水，我就记得异日湾一带口水树不少。”

        任何时候都要求她走在自己后，连枪也拿在了手上。

        “……你这算边扰。”

        “你、你说它叫什么？”

        他们会选择来这里找回贺云朝的记忆，并不是打算完全凭运气，联的深度眠洗脑有一套专门的方法，任令曦曾经因为工作接过，也私下里从专家那里获知过破解方法――当然，贺云朝的眠肯定比她所了解的更深度，但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好。

        任令曦说出了自己内心最大的恐惧――

        里面的并不是完全，还带了一点黏稠感，还有几泡沫。

        贺云朝淡淡一哂，“怕什么，你又不是没吃过口水。”

        令曦闻言也谨慎地亦步亦趋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