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责任

        “你们要去异日湾。”

        天台上，常镇川不知何时走到了她shen边开口，他和她同样抵上栏杆，维塔下城区shichao的夜风拂面，霓虹灯却照不亮他微垂的眼。

        他说的是陈述句，并没有问她。

        任令曦原本自己一个人上天台chui风，没想到常镇川会上来。

        “嗯，”她算是应了他的话，“你要是想找云朝的话，他在地下室，和邢夜一起筹备明天去异日湾要带的东西。”

        “我不找他，找你。”

        她愣了愣，之前她和常镇川相chu1确实还不错，因为他xing格沉稳，懂得分寸且彬彬有礼，不过现在他大老远从联bang赶来，不和亲弟弟多说几句，却来找她这个弟弟的女朋友？

        之前贺云朝那个醋坛子可就因为他灌了不少醋。

        “你是想问……我们去异日湾的事情吗？”她问。

        “不是。”

        “……啊？”

        “我不问，只提醒你――以你们现在这样，就算带他去异日湾，也什么都不会改变。”常镇川没有看她，俯shen靠着栏杆眺望远chu1闪烁的霓虹。

        “你知dao我们要去异日湾zuo什么？”

        “从当初追查你们的逃跑路线就清楚，我弟弟不会投奔阿莎加，只有可能通过阿莎加去他想去的地方，而你的xing子，又不可能真和他亡命天涯，那么绕过阿莎加的其他城市到达维塔，你们要去达成的目的，大概也就是为了六年前的那件事。”这时候常镇川才偏过侧脸，为自己的想法作结。

        “是，我想让他回忆起来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贺云朝不是那种仗着能力随意nue杀他人的人，他既没有动机，也没有犯案的记忆，我认为内bu法庭从审理到判决都不合法，判决的结果不过是私刑。”

        常镇川低tou看向自己摊开的掌心，“有些时候，本来就没有那么多光明正大的理由。联bang若一心要他死，连判决都不会有。”

        他说的没错，一个国家想要抹杀一个人，有千百种方法不让你知dao。

        “所以，就将他作为联bang讨好阿莎加的牺牲品？因为他杀了侵略我们的阿莎加酋长的继承人，他就必须被献祭？让他从一个帮助抵抗侵略者的英雄，到作为战争犯去死？”说到这一步，任令曦的怒意就无法遏制，连带着质问常镇川的口吻都有些不合时宜的咄咄bi1人。

        “阿莎加要知dao，他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常镇川气定神，有一茬没一茬拨弄自己的指尖，“你真以为联bang的判决是给阿莎加看的吗？”

        “……不是？”

        “常苡的儿子，我的弟弟，诸神小队的Lucifer，早在六年前就死在异日湾基地的大火里――这就是我们对阿莎加的交代。诸神小队动用了秘密武qi，阿莎加指挥官宣布投降，但是指挥室在战斗中意外失火，大门开关失效，双方都没有逃出去。”

        任令曦意外地挑眉，“这样阿莎加都能相信？”

        “主战场在我们的领土上，先到的是我们，他们能怎么样？而且那日我们确实也损失了几乎全bu的特别小队兵力，更不要说之前的战争，这绝对不是最惨烈的一次。”常镇川眼底不自觉掠过一丝似悲似怒的光，可是不过眨眼间，便消失了，短促得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继续说：“大火焚烧下的尸ti只有拿去zuoDNA鉴定他们才能辨别shen份，他们没有Lucifer的DNA，我们更不可能将自己人的尸ti交给他们，于情于理都不符合国际公约。”

        “他们发动战争的时候可没考虑过国际公约。”令曦冷笑。

        “那时已经协议停战，总要顾一点颜面，还有，最后签订的条约里，倚仗这一点他们要的可不少，代价不过是一个领袖的儿子罢了。”常镇川说，“当时国际舆论也到了ding峰，见好就收才是一个领袖的智慧。”

        阿莎加酋长有八个老婆，其中五个Omega，少一个孩子对他没什么影响。

        任令曦消化了片刻他的话，忽然意识到什么，“你刚才说判决不是给阿莎加看的……”

        常镇川忽然不着边际地说：“‘最强’这个概念一直没有一个确切的定义标准，在云朝异日湾失控之前，联bang真正的‘最强’Alpha，一直都另有其人。”

        任令曦想到了刚才就在心底酝酿的名字：“常苡。”

        “事实上，即使现在，我母亲也是联bang真正的最强Alpha，不只局限于个人的力量，她的智慧、统御力、手中掌握的资源等等加起来，联bang几乎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