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一说要出门的时候,两个斗蛐蛐似的男人终于停歇不少。斗蛐蛐也就算了,说起来,两个人地位和chu1境都分不出高下,只有小泉一个人孤零零,结果她说了自己更愿意去和小泉登记伴侣关系时,两个男人竟然没有出声反驳,一齐反斗回去。她心下反倒觉得有些奇怪。
星洋联bang时代,婚姻关系历经变迁改革,从自愿的法律关系到强制匹pei,再到近年来压不住呼声的一向多哨。佑一在役的时候还是一个向导通常可以确定一个专属哨兵。因此她或许没想到,尧长云讲到向导数量如此急速的下降,可能会带来什么后果。
此刻她还暗自放下心来,想着至少在自己眼pi子低下,两个人不会把小泉欺负了去。她看着两个蛐蛐针尖对麦芒,心思却飘到了远方的小泉那边。
院长nainai的那双眼睛,一直萦绕在她心tou。
如果她不是向导,那也一定是一位强大的女xing。只有拥有这样坚定眼神的人,才能在群狼环伺的地方张开羽翼,护下那么多异类的孩子。小泉走出去了,本无人在意。但是鹿安宁的事情敲响了刺耳的警钟,多年的安全区在此刻出现了破裂。拥有强大哨兵的守卫或许能镇压一时,但同时外界会获得一个信号,那就是院长的威严和强大,出现了颓势。
她不能阻止小泉去往更远的地方,她想院长也一定清楚。他必须要自己有底气保护他的家人。本来她没有退出一线之前,或许会帮助他走得更远。其实她也可以再次回到战场。思绪到这里,无法自控地,眼底浮上了最后那一场战斗。
倒下去的那一刻,她看见的是并排对着敌人嘶吼着的战友们,和liu进眼珠的深红血ye。在模糊起来的视角里,她转了一下眼珠,停留在唯一能聚焦起来的一点。是抱着年迈母亲的小孩,满面涕泗着惊恐;是血liu如注的女人,拉扯着双tui青白的孩子逃命...她注视着一切,感到自己的jing1神丝一点点溃散,屏障消失了。重武qi的音爆吞噬过抵在前方的战友的shen躯,从高空向后方的百姓坠落。不知dao是被熏到还是机能消退,眼角的泪水和血ye交rong着,尽数划下。
“佑一?”“佑佑?”
远方传来焦急的呼唤,她回神,发现自己已不在那硝烟弥漫的战场。房间干净安详,夜光铺满了窗台,不知是谁打开了落地灯,如一盏月光,盈满房间。她摸摸下巴,手指伸到眼前,原来也没有血,尽是泪。
随既握着她凉起来的手,眼里全是疼痛,是连结带给了他更jing1确的通感;而尧长云眼里布满无声的焦急,手上却温柔,尽是替她抹下的泪光。她的shenti在发冷,却被mao茸茸的双色环绕,两只jing1神ti没再争执,紧紧密密地把她的双tui和背bu包着,探着两个大脑袋轻轻地嗅她。
她缓缓地、缓缓地呼出一口长悠悠的气。
从回来第一天,她就在思考一个问题。磨合训练的时候,重遇旧人的时候,jing1神海煎熬的时候。她无法接受自己没能护下其他人的结果,总想暗地里抓住一切恢复的机会。但她更清楚,她曾经的自我追求已经打碎,再走一遍来时的路,也无法抹去心底的创伤了。
她想起了自己读过的书,老师讲过的话,亲眼注视过的人生,和想要zuo到的事。还有才被召回恒远星的小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