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一家来说，死或许是种解脱。”程知喃喃。

        江一珩这才反应过来，他想将外套脱给程知，被姜来制止了，“你是想穿个衣在零下四度的路上穿行？”

        他的一生，仅有短短两年。

        姜来把车内温度调的高了些，调整力极速驶向目的地。

        很长的寂静，直到老李开口，“哎？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呢。”老也接话：“罗成威跑得太快了，我俩问技术科要了他父母的家庭住址，已经发你们手机上了，不过他爸在前阵子去世了。”

        “我知。”

        ――老舍

        “我们能的就是抓住凶手，这是最好的报仇。”姜来忽然开口。

        “我们在地板下发现了隔间，死者三人一直被关在里面。”

        程知看向窗外，路过了许多行人，一个卖烤地瓜的车前，妈妈抱着孩子，爸爸在一旁帮忙掰开地瓜…一晃眼，行驶了过去，已经看不见他们三人。

        程知搭上江一珩的肩，告诉他算了，随后走向姜来车的副驾，是程知自己开的门。

        萧瑟的寒风时不时过，有些刺骨，冬天的风总是那般阴晴不定，上一秒云层中还有太阳，下一秒大风就呼啸而来，连带着天空暗沉起来，几人站在走廊，感受着扑来的寒意。痕检组这时已经取证完毕，他们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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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天空，他可能都不曾见过。程知是泡在幸福里长大的，她无法感同受男孩经历过的一切。

是一种很浅很浅的蓝的，几朵白云点衬其中。

        ――――――

        “她的衣服破了，你打算让她穿这样坐你后面？”姜来靠在车前，双手插兜看着两人。

        姜来不由得抓紧了方向盘，侧眸看向程知，她鼻尖和耳朵冻得有些发红，眼睛一直望着窗外。

        程知听及此回了神，起来的时候太猛，“呲啦”一声，后背被栏杆的铁锈刮破了衣服。

        “坐我的车吧。”姜来突然出声。

        告了别，程知打算坐江一珩的摩托回去，接过他递来的盔，正准备抬跨上后座。

        得了，这衣服本来就不厚。

        良久后，两人归来，老的眼眶有些通红，他想到了自己的外甥，也是两岁，这个年纪是语言爆发期，已经会说很多话了，正是对万事万物好奇的年龄。

        程知对车不感，只知这是大G，内饰崭新，估计是新款。

        老李拍了拍挚友的肩给予了些许安，随即他愤慨地说：“罗成威！我一定要亲手抓住你！”

        姜来这里会开口让程知上他的车，倒不是他怜香惜玉，而是他不想因为一人耽误整个队的进度，还好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不然程知都能气笑了。

        “我只是在想…”

        车开出一段距离，空调刚刚打开，程知这时才感觉到了意。

        “死是最简单容易的事，活着已经是在地狱。”

        老李闻言嘴巴都张大了，上下一闭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他们二人默契的都没有发话，一同去了地下隔间。

        罗成威母亲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