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负责这案件的唯一一个人,但那地窖,最后只有她一个人进去了。
“这是哪里?”白瑧低声问。
“很久没见。”他抱着宽大的袖子,连指尖都没有出来,就好像他的两只手都变成了两只茸茸的活物,藏在前、于人所不见偷窥。
浪汉扬起双袖。笑了。袖口仿佛包天蔽日。他现在看起来当然一点都不浪了。
可能他们对她很失望、或者怕她出什么事影响家声,久久寻不得她、也等不到她回家,就说她死了算了。
有线索显示罪犯可能胆大包天到了京城,白瑧即刻请缨。
但是白瑧很珍惜自己的职位。她喜欢早上起来有一天的工作可以期待、晚上睡觉知自己了多少事的满足;被人抱怨、也受人依赖。这让她活着有个理由,而且是“非我来不可”的理由。
白瑧只是为他回京负责安保的相关人员之一。维护街坊安宁、抓了几个小贼的公门司尉,显然和边荒回来的战将英雄傅爵爷不可同日而语。
“你叫什么?”白瑧凝神望他。就像她哪怕死在此刻,用她的眼珠或者耳朵都能记录一些信息,以后也许给她的同事看到会有用。
就只是看一眼。不看总不放心。但她自己都没想到会有多严重,一定要叫多少帮手才行的。
“多么愚蠢。”浪汉的声音从砖墙、窗口嗡嗡的撞出回音,像无数金色铃铛的蜂子。他目光在白瑧上就像狗伸出噬心爱的骨:“原来你没有死。那上次我以为自己失败了,原来我成功了。”
脚步一落下去她才发现不好,宛如深陷泥潭,借力都无从,勉强拧,眼前天旋地转,像罗网将她包裹了落下去,等再定下神来,看见大砖砌的墙面,窗外蓝色的浪涛,绿色的树。
对方布下了很多疑阵,把公人们牵引得一团混乱,那窖间并不起眼,而混战中白瑧落了单,她来不及找其他帮手,就只想在窖门那儿看一看。
之前遇见的浪汉,穿着一华贵的草,领口的如淡紫的云,脸色白得像冰一样,眼睛一弯,却如同冰面淌起了蜜涡。
傅搬刀很难过,但别人也看不出来。总之他打战更凶猛了,很快立下赫赫战功,回京受赏,封了爵,也有不少高门大想把女儿许给他,他毫不隐瞒自己浪成,不晓得多少伴侣,因此竟结不成什么好亲事,倒是民间为此津津乐,傅爵爷真是英雄不拘小节。
那时候国内还是出了件大案子,侵,一起又一起,受害者众多,罪犯可能只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个势力。一个足以挑战全国公门的人,或者能避过国家追捕力量良久的组织,这比起伤害几个国民来,更让国家警惕和害怕。
傅搬刀去她家乡打听时,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答案。
忽然白瑧就被抱在了他的怀里。冰冷而柔的
她家乡的亲人们,则说她已经死了。
她并不想让傅搬刀破坏自己现在的工作生活,就总往后面躲,很成功。傅搬刀从来就没有再能见到她。奇怪,他也没有找白瑧。号称跟真珠定了亲的男人……傅搬刀真的不想努力一把再见一面了吗?白瑧又有点困惑。
孩儿白真真,她自己都几乎记不清了。现在她是朝廷的司尉白瑧,年纪轻轻的,办事很仔细,话很少,听人说话很认真,打起架来不留后路。上给她的推荐考语,说她“凝烈”。
“你了什么?”白瑧躬着腰。标准的防卫姿势。虽然现在防卫也没有用了,连她自己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