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间兀自一擎天，撑得袍子像支着一座帐蓬般的样子，向凤篁递过一个怨怼的眼神。凤篁笑睇他一眼，却扬声：“无痕若愿意，进来便是。”又朝观雪低声笑言：“你还站着，不是故意要他看见？”观雪无奈，剜他一眼，转凤篁边坐了，将他揽入怀中。凤篁不动声色，伸手握住观雪间，一阵轻慢抚，观雪心里一甜，眼神、子便一齐了。

凤篁虽然当着无痕的面说不急，却不敢再在路上耽搁。只随大军在平谷休息了三天，就带着四公子昼夜兼程向长安进发。到了京中才知，大司徒这一奏章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册立皇嗣并非急务，太后和皇帝尽扯，田氏和张氏只明争暗斗，但对整个朝局并没有太大影响。而现在，却像是大司徒为皇帝立嗣定下一个期限，册立皇储一下子成了天下第一等的大事。一连数日，中书省热闹得像赶庙会一样，上表保荐的，拉人情的，打听消息的，各官员来往穿梭忙个不休。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后中也跟着朝堂一起热闹。凡稍得些的妃子都不甘人后，不是天天到太后面前请安奉承就是在皇后跟前溜须拍。更有甚者，夜间侍寝时还要大枕风，得皇帝烦不胜烦，忍了几日实在受不了时，只得独寝了事。

“嗯。”凤篁点，“皇兄虽想赶我走，只怕没那么容易。一来我现有伤在，太后必不肯放，定要我养好伤去。俗话说伤动骨一百天，等我伤愈，也到年底了。元月又是朝见之期，过了年，天寒地冻的，太后也不会舍得我在那时候走——这样一来，至少得拖到明年三月。还有半年呢，不急。”他和无痕说话，手里并没松劲，只见观雪的双颊飞红，眼神迷乱，却仍是紧咬嘴不肯出声。

无痕一走，观雪立即抬恨恨地瞪着凤篁，当真就向他的耳朵一口咬了下去，在间忍了许久的呻也随之倾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无痕进来，刚巧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暗自一笑，脸上却装得什么都没看见，对凤篁说：“三弟既然也在，那么长安传来的消息，想必王爷已经知了。”

无痕点：“话虽如此，只是这大司徒这一表奏上，朝中的风向就变了。大司徒这一表显见是皇上想立纳惠王为太子，不然，又何必急着赶王爷走？皇储有监国之责，理当居住长安。”说着长叹一口气，悔恨不已：“这次四公子齐来平谷，实在是我莽撞了。我早该料着皇上应有此举，应该留在长安才对。”

凤篁摇，盯着无痕的眼，认真：“若无痕真的留在长安不来看我，只怕我等不到回京，在平谷就要伤心而死。”又笑：“即便你留在长安又如何？难你能按着大司徒不让他上表不成？所以无痕切莫自责，你急也没用，不如一切等回长安再说。”

“是。”无痕恭敬应，见观雪的脸越来越红，忍不住说：“观雪莫要勉强，想叫就叫出声吧。难你不知我们这王爷子最恶。你越忍着，他越欺负得你狠？趁现在咬他一口，只怕还好些。”说着，笑而去。

一，上元

凤篁素来懒散，极少接朝堂政务，但他为太后爱的幼子，后有田氏的支持，又有无痕替他周旋各方，因此在官员与百姓中口碑甚佳。此次他凯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