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爱德华显然想到了继母的前科,眼神里充满了对她的冰冷考量。
运明明端起酒杯,柔媚的眼波极其自然地从爱德华的面庞上掠过。
伯爵的继妻跟爱德华的亡母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女人。
每年的大分时间,爱德华都在首都的维欧雷特魔法学院里学习,只在假期不得不回到家里。他和继母并不熟悉。
加里斯伯爵立刻大笑起来:“多萝西,很早以前我就告诉过你,爱德华的母亲是一位大美人!当然了,你毫不逊色,是另一种美。”
「玩得开心。」
爱德华的房间位于庄园城堡的三楼西侧,而运明明居住的女主人卧室则位于四楼。介于客观的房间位置和两人之间的熟悉程度,她的提议显得略有突兀。
运明明从善如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运明明仍然小口小口喝着她的酒。她留意到对面的爱德华正不耐地坐着,只是迫于社交礼仪,不能先于继母离席。
在他面前摆着一盘盘酱汁郁的烤肉和一壶烈酒,这是他一贯的饮食习惯。
晚餐时间结束,加里斯伯爵很快被一辆小巧的车接走了。
好在伯爵夫人也对老迈又滥情的丈夫十分厌烦,不屑他的探视。
他叫爱德华・加里斯,十六七岁的年纪,深金色的发微微卷曲,有深邃的眉眼和柔的淡粉嘴。尽他的长相非常俊美,但冷淡的脸上却有一种病态的苍白,看起来并不是一个柔善易亲近的人。
他的得意溢于言表,毕竟有多少男人能够在青年时期娶到一位高贵美丽的淑女,人到中年,竟然又迎娶了一名年轻美艳的新妻子呢?
和蔼,却已经让她独守空房了很长一段时间。
加里斯伯爵年逾五十,或许曾是一个英俊的贵族青年,金发斑白,但现在已经变得苍老而臃,挂着深青色眼袋的面庞上有明显的纵过度的痕迹。
他已逝的生母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淑女,贞静贤淑。这位年轻的伯爵夫人却另有一番作风,奢侈铺张,艳丽又咄咄人,甚至与一位英武的男侍传出过似真似假的绯闻。爱德华对她非常反感。
这让她升起了一丝恶劣的兴味:“亲爱的,”她亲昵地称呼继子,“你要回房吗?”
他对运明明的态度很明显:既喜爱她的美丽外表和显赫家世,又对她暴烈的情敬而远之。她是伯爵存放在祖宅里的珍贵摆件,不过绝大多数的时候,他更愿意在甜蜜的情妇边懒洋洋地消磨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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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运明明又听到了莫斯那柔的腔调。
爱德华一愣,耳尖涨红。
在城堡那阴暗华丽的餐厅里,运明明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便宜丈夫和继子。
运明明在卧房里闷了十多天的时间,终于从家庭医生的口中得到“完全痊愈”的诊断,有足够的力可以离开房间透透气了。
运明明搁下酒杯,施施然起:“我们一起走一段路吧。”
为祝贺她恢复健康,伯爵专程回到庄园,全家人一同用餐。
她低声赞叹着:“也许从前我说过这话……你的母亲一定非常美丽。”
他最终点,让她走到他边:“既然您这么提议了。”
而在他眼里,四留情、情妇不断的加里斯伯爵更是一个彻彻尾沉沦于淫的野兽。比起继母,生父更令爱德华鄙弃。
爱德华没有接话,用餐刀切开炙烤得柔的小羊排。看起来他是一个安静、内敛的少年人。
伯爵夫人在一个星期以前因为着凉而罹患风寒病倒。伯爵在得到消息的当天探望了妻子,之后就将她抛之脑后,自顾自沉溺到情人的温柔乡里。
这顿饭让爱德华如坐针毡。
“是的。”他冷淡地回答。
不知尝起来是什么样子,她着角。
而伯爵的独生子坐在运明明的对面。
少年个子很高,致的侧脸像神话里的美少年,近距离可以闻到他上浅淡的植物香气,就连那隐忍不发的怒意也显得生机,远比他父亲可爱得多。
但如果观察到他手背上暴起的淡蓝色的血,可以自然而然地推断出他对面前两位长辈的强烈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