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

        “了解你。”

        她的声音几乎轻到和蚊子振翅一般，只有浅浅的气流波动空气。

        祁焱笑着眯起眼，满脸都透着温柔，和以前的冰山暗流比起来，简直变了一个人。

        “想了解什么？”

        他继续沿着她解开的扣子往下，直到最后一颗扣子离开孔洞，精壮的上身挂满了各色各样的伤痕。

        这些她看过很多遍，也摸过抓过。

        但第一次不是因为情爱而正视这些，会让她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路曼的眼神不断在他鼓鼓的胸膛和脸上打着转，她松开铃铛指着一侧健壮的胸肉，又指指他的脸。

        “一样……大。”

        她的眼折射着晨曦，眼波流转摄人心魂，祁焱多日积压的情感在这一刻膨胀。

        没能忍住，他按着她的手压住了她的唇，却不敢深吻。

        她脆弱的像是冬日湖面结起的那一层薄薄的冰，一片叶子落上去，他都怕会开裂，会化。

        会溶于水，会再也找不见。

        “你想见见齐蕴藉吗？”祁焱松开她，理着她被风吹乱的发，“他问了好几次你的消息，我一直不肯告诉他。”

        “会怪我吗？”

        路曼默声，学着他的姿势给他撵头发，又像摸Dake那样拍了拍他的脑袋。

        “能带我去看看吗？”

        她今日难得说了这么多话，祁焱一口答应，即使他连她想要看什么都不清楚。

        “我这就联系齐蕴藉，和他约个地点。”

        路曼压住他掏手机的动作，“我想看你。”

        “你的一生。”

        祁焱顿住了。

        他的一生，好像分成了没有她的阶段，拥有她的阶段，和即将失去她的阶段。

        如果她真的不在了，一切都将没有意义。

        “累吗？”祁焱背着路曼走在成人高的草丛里穿梭，这片山林很辽阔，很少有人经过。

        路曼摇了下头，抻着袖子给他擦拭额上的汗珠，“是你小时候生活的森林吗？”

        “嗯。”祁焱不断拨开挡在身前的草，路道越走越偏，很快看到一个半人高的山洞，洞里黑漆漆的，岩上还滴着土里的雨水。

        “冬天在这里躲过暴风雪。”他攀着一侧的岩块摸了摸，有些自嘲地勾着唇角，“那时候很小，全身赤裸裸的冻得发抖，但母狼不让我和小狼们一起取暖，每年的冬天我都很难熬。”

        “后来捕猎之后，我就把猎物的皮毛攒起来，冬天穿在身上取暖。”

        “小狼们觉得我和他们不一样，不伦不类，会偷偷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扯烂我的取暖之物，我裹着那堆破碎的沾了雨雪的皮毛，却从没想过要离开。”

        “我想活下去，只有那一个念头。”

        祁焱没有带她往里去，里面水汽过足，她的身体不好，受不了寒气太重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远，祁焱绕着一棵大树转了几圈，树桩膝盖上一点有几个弹道和划痕。

        “就是这里，我被蒋莱的人抓住的地方。”

        “也是母狼死的地方。”

        “这么久了，我还是头一次回来。”

        路曼亲了亲他耳垂，看着他的侧脸问：“想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