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昭的笑脸才收住呢，就听到了何采莲这句调戏。

        他神色空白了片刻，唇角要笑不笑地抽搐了一下，竟然有点不知所措。

        何采莲看见逢昭忽然镇定下来，殷红血气的薄唇稍稍抿出个乖戾的笑，唇缝又分开了一些，然后――“呼！”

        他朝何采莲的脸上吹了口气，将她的鬓发吹地掀开，竖瞳滴溜溜地抖动了一下，看起来似乎是有点生气了。

        何采莲丝毫不惧地仰起脸：“我想要你亲我。”

        逢昭干脆避开了她的话语，假装没有听见，腮帮子有些鼓起，作势又要往她脸上吹气：她还要索吻吗？咬一口得啦！好烦啊！

        何采莲继续道：“我喜欢你，你亲我嘛。”

        她油盐不进！逢昭焦躁地用鞋底扒了一下地面，伸手捋开她脸上的碎发，抓住她的发丝，粗暴地把人提到了面前！

        他视死如归地闭上了双眼，眉心皱得死紧死紧的。

        抓头发的力道也不知轻重，像溺水者揪住稻草，再恶狠狠地亲上了何采莲，嘴对嘴地重重一贴，又松开她的头发，捧住她的脸，深吸一口气，愣是往她嘴里人工呼吸一般地吐气：“呼！呼！呼！”

        两个人的脸颊在他这个无厘头的举动下都被吹地鼓起了来。

        何采莲被他惊到了，赶紧握住他的两个手腕，把他掰开了：“你……”

        她有点余惊未定，逢昭却像是大松了一口气，笑嘻嘻地抱怨道：“你知道好歹了吧！小色胚，你对谁都发色心的么？”

        他看她一眼，口吻满是教训，道：“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亲的――看在你已经卖给我了的份上，给你瞧瞧我的嘴！”

        逢昭说完，白皙如琼脂的脸颊上浮起几分无知觉的浅粉，把手腕从她的手里抽出来，再反手握住了她，捏了捏她的手。

        何采莲瞧了一眼两人合握着的手，又抬眼望着对面红霞白面的娇嫩美人，心痒难耐，轻声温和道：“你站的有点高，可以不可以跪下来，再张嘴给我看？”

        逢昭没有先答应，而是用大拇指搓了一下她手掌上的茧子，乌黑的指甲尖顶弄着玩起了剑茧的边缘：“何采莲……”

        何采莲：“嗯？”

        逢昭手上的动作停下了：“你是我的东西。”

        他语气轻飘，蕴含着星许笑意，愉悦又欢快，像是自顾自下定了某个令人轻松的决定，根本不需要旁人的回答。

        何采莲顿了顿。

        两人相视片刻，何采莲失声大笑：“哈哈哈你都不会写我的名字――”

        逢昭顿时恼了，一把甩了她的手，气呼呼地踢了一下她坐着的椅子腿，然后咬着牙笑：“你最好别变成老女人死我前面！”

        何采莲心中好笑，从人类的角度来定义，她完全就是老女人嘛。只是没一会儿她就想起来：可能对逢昭来说，名字只有在墓碑上的时候才需要“写”。

        他当初就是……为那条老死的狗写墓碑。

        何采莲瞄了他一眼，逢昭倒是撒个气儿后就安静了，还转身推开审讯的小桌子，留出一个空位，这才满意地跪了下来。

        逢昭将手臂轻轻叠在了她的膝盖上，像一个很乖巧很规矩的学生，白发莹莹，马尾辫上的红绳扎得紧实有序。

        何采莲怜惜地碰了碰他的朱唇：“好孩子，张嘴吧。”

        逢昭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