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光线本就昏暗,外加军帽的遮掩,季汐眼睁睁地看着他走来,却看不清他的面容。
“咚咚”几声,沉重的军靴终于停了下来,高挑tingba的shen影在她面前站定。
“醒了?”
声音平静而又冷漠,仿佛是一句随口的寒暄,听不出和以往有何不同。季汐点点tou。
“这是哪儿?”
“郁府的地下密室。”
郁唐好整以暇站在她面前,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冷不丁贴上了冷冷的石墙,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要是只有一把,在我shen上。想出去的话便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举起手中的毒药,在她眼前晃了晃。因二人的距离极近,她得清晰地看到那剧毒的yeti黑暗中泛着荧荧的光,漂亮得像是一尾热带鱼。
“你同夏孟真如此情真意切,不惜对我开枪,本应一同下黄泉,但我愿给你们二人一条生路。”
他的眸中泛着阴郁的光,明明在笑着,却无端让人发冷。季汐有所察觉,只是沉默着等待下文。
“不过这条路,只能一人走。现在你清醒着,选择权便交给你。”
说罢,他将毒药sai到她手中,后退一步,重新隐入阴影之中。
他要她来作出决定,喝下毒药的人是谁。如果给夏孟真,他便放她出去;如果她宁愿自己死也要保住那个男人的xing命,那便更有趣了。
光是想一想,一gu戾气便油然而生,让他从骨髓里便渗出冷冽的刺痛来。
――亲手杀了夏孟真吧。亲手把毒药喂给他,让他在昏迷中不知不觉死去,让你得以继续苟活,在这个世上同我继续缠绵不休地活下去,证明你们之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在那gu灼热的目光下,季汐却只是展开掌心,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毒药。她知dao郁唐的用意,理智也告诉她,这瓶毒药应该让夏孟真服下。
可是她突然抬起tou,看了眼面前沉入黑暗中,一shen墨绿军装的男人,心脏某chu1突然传来一丝微痛。
他与自己划清界限,没有入局却深陷其中,溺水的人明明是他。
为什么要这么zuo?
为什么非得把所有人,都bi1入绝境不可?
季汐定定地和他对视着,两个人隔着一米多的距离,目光平静如同死水。可是在平静之下酝酿着无法预测的漩涡,一切都不过是狂风骤雨到来之前的假象。
她终于动了动,来到了夏孟真shen边,缓缓蹲下shen子。夏孟真还在昏迷中,脸颊毫无血色,看起来很不妙。大tuichu1的伤口再不得到救治,或许就保不住了。她想起他被月色笼罩下,眸光熠熠地说哪怕死也无所谓的模样,在草地上朝着公馆奋力奔跑的模样。他那么年轻,有理想,有抱负,有着心怀天下的善良和慈悲,为了那些未曾谋面的人哪怕牺牲掉xing命也在所不辞。
和那个人真像啊,季汐笑了笑,鼻子竟有些发酸。
这样的人,死了岂不是太可惜?
算了,任务失败便失败罢,如今她有存款,赔偿金也赔得起,而且还有个好工作,她的生活已经很好了,是以前的季汐想都不敢想的日子。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