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了一瞬,一束凛冽的情绪闪过,他很快便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别过脸去。
是杀意……
在隆隆的鼓声中,天子率领众人开始了繁复冗杂的祭祀程。季汐之前特地找来女官指点一二,对程还算了解了七八分,此时便绷着脸,面无表情地跟着天子行拜礼。
他是真的,打算杀了她。
剧本里,谢容楚返回故国之后,灵越也追随他一同过去,一路上吃了不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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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小姑娘便瞪圆了水灵灵的眼睛,惊讶的情绪全然都写在脸上。季汐懒洋洋地托着下巴,看着车帘外的景色,淡淡:“你不用害怕,本不在乎你们那些儿女情长,也不会给皇帝告状。只是想提示你一二,谢容楚他并非池中物,你若想拿下,怕是要舍弃一些东西来换。”
摘星台是一座宏大的祭坛,皆由台面石铺就,中有一条汉白玉石直达中央蓝瓦金的祀殿。在这祀殿的四周设有东西南北四大天。季汐作为皇室宗亲,位列最崇贵的东天方针,和小皇帝不过几步之遥。
虽说大绍是她的故土,但对她并不算友好。作为一个不受的公主,灵越的吃穿用度遭人克扣。所以她也不必对脚下的土地抱有深厚的感情。
山中积雪皑皑,飘散着淡淡的白雾。
所以看到不远偷偷乔装成侍卫溜进来的谢容楚时,她用了浑的意志力才按耐住冲过去的望。
季汐心中一沉,拢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
在这个封建的时代,女人没有家,没有国,没有权,一生的是皇权的棋子,时刻准备着为皇权牺牲。
灵越闻言,晓得自己的心意已被看破,只能点点。
……
就在这时,谢容楚似乎有所感应,微微抬起,看向了季汐。
即使是被外戚兵权拥护的长公主,结局一样是作为大绍的弃子而死。这些将军大臣们效忠的皇权,只有小皇帝,只有男人,女人不过是装点这袭袍子绣花。
灵越受若惊地点点:“多谢皇姐挂念,近日一切都好。我学了些女红刺绣,打发打发时间。”
“刺绣?难是在荷包?”
到了吉时,小皇帝带着无泱泱的大臣登临祀殿。他着玄色章纹衮服,12个旒冕旒冠,腰间佩着繁复的琚瑀玉环,看起来比平日里更加威严肃穆。
灵越红了脸,羞赧地点了点。
若是说长公主哪里不好,季汐觉得便是不能有亲和的表情这一点了。为了维护所谓的皇室尊严、天子权威,在公开的场合里,她不能有大幅度的动作,也不能有生动的表情,须得时刻端着上位者的架子,宛如一尊冷漠而疏离的人偶。
与你同乘去庙会,竟已是大半月以前了,时间过得真快,”季汐随口打开话匣子:“皇妹近日过得可好?”
“是给质子殿下的么?”
很快,车便停在了青佛山脚下,天子率着嫔妃和大臣们依次步行至山的摘星台。
“多谢皇姐提点,灵越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