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白茫茫的雪地中,果真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
她没有在意兰嫔的示威,只是淡淡地问了句:“什么时辰了。”
兰嫔容貌媚,腰肢曼妙,侍奉可汗的第一晚便将这生猛的汉子骑出阳|来,保全了自己日后的荣华富贵。
那是个面容黝黑,留着络腮胡的男人。他扎着两条细细的辫子,着生的口音,笑得不怀好意:“芙美人醒了,怎么也不招呼一声,本王可不会怠慢贵客。”
“兰嫔?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今她看到季汐,又想起在大绍日夜煎熬的日子——她的夫君思恋着自己的亲生姐姐,只因自己与她有几分相像,便当她是替,日日夜夜活在她的阴影下……后来她先怀上了龙嗣,却因为这个女人痛失后位,连她的孩子也没能保住……
“这里?这里是哪里?大王待妾好,妾自然愿意跟着大王。”媚的女人笑着,柔若无骨地依偎在男人结实的口,目光中带着几分快意:“总比颠沛离,一路逃亡来得好!”
如今擒她前来,又唤她芙美人,他应当是不知她的实际份,只以为是谢容楚的一个妃。
季汐看了眼东方的天空,稠的夜色已经逐渐消散,出现了一抹淡淡的天青色。
……
寒气凛冽,北风呜咽,鹅般的大雪四飞舞。
片,看不清何地。只是听到了男人空旷的回音,大抵已经不在中。
“有意思,你这女人竟知本王的名字?可是那谢家小儿告诉你的?”
这时,耳畔边传来一声笑。一个熟悉的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到季汐面前。
鬼魅般的篝火映照在男人脸上,将他朗的面容照亮得一览无余。他是北匈的王,下手狠辣果断,曾与谢容楚达成联盟一起讨伐大绍。
季汐被绳子捆着,乌黑的发丝被风起,宛如海中翻涌的波浪。
上传来绳索的束缚感,一条粝的绳子胡乱捆上她的手腕,绕过腰肢将她的双手捆在前。她试着挣扎了一下,却突然被人擒住下巴。
“大王莫要被她欺骗,她知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大绍被攻破的那日,她被人护送着,和女眷一同逃亡。只是在半路上她突然改了主意,从车上一跃而下,投奔了北匈军。
他的手劲很大,轻而易举便能碎女人小巧的下巴。季汐听到方才有人喊他可汗,心里逐渐有了一个猜测。
“这位金屋藏的芙美人,可是妾的故识。你说对吗,长公主殿下。”
“哒哒”的蹄声逐渐临近,玄衣束冠的青年骑着白色的良驹只前来,后的天幕已然泛起淡淡的鱼肚白。
“丑时已过,上是寅时。”
“大王,那庆国的皇帝来了!”
“你是郝力?”
原来快到寅时了。
想到自己尚未出世便小产的孩子,兰嫔一时间心如刀绞,一怨气又冲了上来,纤长的指甲狠狠掐进肉中。
这是一座十余米高的城墙,站在上面,可以看到四周一览无余的景色。
季汐蓦地抬,兰嫔居高临下地勾起一抹笑意,美目中满是讥讽。
可汗当即下令,让一份分弓箭手埋伏在城墙附近的山,等候指令。又伸手将季汐一抓,将她一把扛在肩,带领着其余的弓箭手爬上城墙。
过了一会儿,瞭望台的小兵过来通报,说是已经看到谢容楚过来的影。
那犷的男人把玩着兰嫔的玉足,像是对待一件儿新奇的物一般:“寅时一到,你便跟着本王上城楼。”
然而,季汐却出奇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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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摇摇坠的城墙边缘,雪花扑在脸上,冷得牙齿咯咯发抖。
再过一个时辰,药效就要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