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偷偷伸出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肢，拉近两个人的距离。齐光君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把她推开，却不知为何又收了回去，放任她就这样把自己抱着。

        “嗯，枯木逢春，再得新生。正如我之于钩月刀，仙君之于我，”少女微微红着脸，笑：“彼此相逢，乃人生之幸事。”

        如果时间能停留在此就好了。

        她抬起鼻尖，轻轻蹭了蹭那里。齐光君的结动了一下，许久才开口：“胆子越来越大。”

        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第四朵……满岛的月光花在一瞬间纷纷绽放，和风依偎着柔的枝叶，连绵出一片雪白的花海。

        这句评价带着一半调侃，一半真心。少女听罢，突然目光闪了闪：“那……我是不是也有奖励？”

        下一秒，一阵风起，芦苇丛“簌簌”作响，宛如情人间的蜜语。少女突然指了指：“哎呀，有小虫！”然后趁他不备，迅速踮起脚尖，往他下巴上“啵”地亲了一口。

        她说的其实也是事实。

        清冷的像月光一眼的仙君，总是站在遥不可及的山巅，是众人眼中高高在上不可亵玩的神明。可是他明明善良又心，会因为小鸟的叛逆而苦恼，会故意不给他们小米作为惩罚，会被人偷亲，会被人耍赖，会因为害羞敲人额，又会立刻用灵力抹去疼痛和红痕，温柔得一塌糊涂。

        心中的愁云惨雾一旦消散，修行自然更上一个台阶。行云水的刀法练完，少女已经出了不少汗，却是一点都不感觉累，凡而是通舒畅，神清气爽，快活得不得了。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寻找仙君的踪迹，看到他后立刻笑得眉眼弯弯，小鸟一样飞到他侧。

        “四是我喜欢仙君，所以仙君在我眼里就是这世间第一好！”

        ……

        这场酣畅淋漓得修行从正午时分持续到了月上梢。她本就聪慧，又舍得吃苦下功夫，这几招基础的刀剑法学得飞快，不久便悟出了合适的刀式，寒光凛冽的逢春刀在她手中温顺而灵活，仿佛与她的灵力已然为一。

        还未等他回应，季汐便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掰起手指数了数：“一是仙君仙姿玉色让人见之难忘，二是仙君品行如高山令人敬仰，三是仙君修为深不可测打遍天下无敌手，四嘛……”

        他的声音平日里温柔而清亮，如今透过膛传来，反而带了几分男子特有的低沉磁。她笑：“仙君都夸我了，我定是要讨要些奖励才行。”

        银发仙君垂下，些许银发落在她的脸上，少女却浑然不觉――许是太过放松，终于卸下了稍许防备，她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呼均匀而轻盈。

        齐光君一开始还手把手地纠正她，后面索也不再干涉，坐在一旁的芦苇丛中看她设计自己的刀法。

        少女把脸埋得更深，角勾起。

少女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来了主意：“对了，不如就叫「逢春」，如何？”

        说罢，她反而先害羞起来，脸颊染上蜜桃般的薄粉。齐光君轻声念了一句“亵渎仙君”，伸手在她额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你想要什么？”

        “逢春？”

        “又要给夸奖又要给奖励，好似都是我在吃亏？”

        叽叽喳喳的模样有几分像翘起尾巴的小麻雀，仙君赞许：“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偷袭成功，仙君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季汐继续壮着胆子埋到了他的怀里。他的上带着荷香，味很淡却是清新怡人，从衣领中出的锁骨香气最为明显。

        在他怀中，角都带着笑意，好似无比安心。

        与此同时，不远一朵小小的月光花突然抬起，缓缓展开喇叭一样的花。

        顿了顿，她抬起眸子，二人四目相对，少女清澈的视线中闪过一丝促狭。

        “仙君仙君，方才看到了么？我的刀法是不是已经可以出师了？逢春刀是不是很厉害！”

        蜻蜓点水般的吻转瞬即逝，面前的琉璃池却被风起一圈圈涟漪，风不止，树不静，两个人的影在地上拉得很长。

        连他也忍不住挽起角。

        “那我也夸夸仙君？”

        法？他随手可以来；秘笈？他书房里浩如烟海；各种天材地宝，只要她想要，能够列举一二，他都能给，这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算了，就这一次罢。

        季汐“哎哟”了一声，脑袋往他上一趟，大有原地碰瓷死赖脸的意味。齐光君果然又伸手摸了摸，把那片发红的地方用灵力消去了。

        生平第一次被人这么依赖，原来是这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