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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血淋淋的耳朵掉在了小弟子的脚边,血珠溅了他满脚都是。小弟子双一跌坐在地,从腔内发出了如同濒死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夜色深沉,昔日欢乐的合欢宗此事被一无形的恐惧压抑着。那些面带痛恨,材魁梧的东朔宗弟子守在了每一个出入口,日夜不眠。
……
……
寒意从指尖蔓延至全,光是看着这几行字,已然让人察觉到这来势汹汹的狂风暴雨。
不远,一个高大的影缓缓从桃林走出。他壮如小山,虎背熊腰,不怒自威,上挂着两只焰杀锤,显然是刚练完武回来。
元束已经回去,守门的弟子们神经一松懈,不由得懒洋洋地倚着墙眯起觉来。可没过一会儿,面前突然“啪”地掉下什么东西,从空中画了个抛物线,砸在了地上。
最后三个字写得十分苍劲,墨汁如小米般四散。季汐看着这封来信,愣了好几秒,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已经到了子时,大多数人都已经入睡,四万籁俱静,困意不可避免地滋长。
不……哪里不对劲。
「师姐:东朔宗大师兄昨夜惨死我宗,现场血腥无比,几位弟子已经吓得神志不清,无法言语。简述之,便是同他们宗主死状一样,尸已被千刀万剐,零碎成泥。合欢宗此次怕是难逃嫌疑,还望师姐莫要离岛!莫要离岛!莫要离岛!」
守在楼阁前的弟子一看到他,立刻面带尊敬,喊了声:“大师兄!”
手中的匕首已经变得鲜红,鲜血哗哗直,衣襟和袖已然透。他却丝毫不在意似的,一下又一下“咯吱咯吱”地割另一个耳朵,很快便连带肉地割了下来,便笑得心满意足,伸手就往地上一丢。
又一只耳朵掉下来,不远是几颗牙齿。
翌日清早,旭日未升,东方泛起鱼肚白。
动静太小,无人在意。
东朔宗的那个元束,在合欢宗的地盘上死了?
元束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大步星地走过,回了自己的客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像自己钻进了一个圈套,一个不知何时所起的阴谋,未来茫然残酷而不可知——若是踏错一步便跌进了绞肉机,定是要她粉碎骨,尸骨无存。
她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眼睛,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开符咒。写信人是朱雀,字迹比上次还要仓促。
“嗯。”
可没过多久,继而又有“啪”“啪”的声音响起,从楼上不知那个窗里掉了下来,接二连三地砸在地上。守门的弟子忍无可忍地了眼睛,一边嘟囔着“大半夜的犯什么病”一边瞄了眼地面。
季汐还未清醒,在床上裹成蚕茧,便收到了一封十万火急的传声符。
,恭谨地行了一礼:“庄主莫要动怒,此蛊虫玉山早已寻机下好,只待您一声令下,便可发作,杀之……如蝼蚁。”
“啪”——
一截手指血淋淋地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沾满了灰尘。
“啪!”
旁边的人眼睛轱辘一转,立刻反应过来:“宗主!”
那小弟子愣了愣,浑不由得开始发抖,抬起往上看去,便看到了他此生难以忘怀的、恐怖至极的景象——在楼阁的三层,一扇窗朝外打开着。他们的大师兄元束站在窗边,眼睛泛着红光,一边朝他笑着一边割起自己的肉。
元束瞥了那人一眼,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