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说罢,干脆利索地转了个。少女果真急急拽住他的衣袖,一秒切换笑脸。
她的声音甜滋滋,像是带着小钩子,勾得少年三魂六魄各飞各。萧璟最是吃不吃,语气也缓了许多:“既然你心底这般崇拜我,那我也不同你计较。权当给你个顺水人情罢。”
有了萧璟一路护送,行路便快了很多。二人两日后来到合欢宗,看到昔日静谧安宁的桃花林前驻满了神色紧张的天惩台弟子,他们守在入口,禁止合欢宗的人出去。
说不感动是假的,季汐心想自己若是他都不一定能到这一步,便热着眼眶力点了好几下,两人由此结伴同行。
“萧璟,萧少庄主,萧少爷!您是世界上最讲义气的男子汉,我可真是太感动啦!”季汐嘿嘿直笑:“从此您在我心中的形象第一高大、第一威猛、第一靠谱,如何?”
出不去,逃不走,合欢宗成了一座囚笼,大家都被扣押在里面,等着东朔宗平息怒火,等着天惩台找出真相。萧璟亮出自己的份,让季汐佯装成他的随小厮,二人顺利进到宗内。
到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话说的轻巧,实际上是多大的人情,季汐最是清楚不过。他哪儿是寻常人家,乃是千秋山庄的少庄主,上背着的是成百上千条弟子的命。他出门在外代表的不是他萧璟自己,而是千秋山庄。肯为她到这一步,除了他本便善恶分明,见义勇为以外,恐怕便是二人的情谊了。
之前自己还想着,少年慕艾,短如热夏,激情来得无无脑,去得也无影无踪。
如今四大宗门势力重新洗牌,千秋山庄趁机频频动作,又是和北云堂联姻,又是声援东朔宗,也算是积累了不少声望。不过这些多说无益,萧璟转而问:“如今你已混入宗内,可有什么计划?据我所知,父亲应当也已经到了此。我们最好赶在他发觉之前与天惩台的人先见一面。”
进来得如此畅通无阻,季汐长舒一口气,庆幸:“我还以为他们会好一通搜呢。”
“没想到他们竟会信任千秋山庄的腰牌,”
此言一出,他又红了脸,别过假装清嗓子。季汐心中一沉,半是感激半是感动,正说些什么谢的话,却又卡在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既然不要我,那我现在即刻回程。何苦冒着家法伺候的风险为某个白眼狼伸张正义。”
天惩台态度中立,铁面无私,若是要萧璟为他作证,须得一同到天惩台搜神,以证明所言不假。季汐正有如此打算,闻言点点,略带担心:“但据说天惩台都是当众搜神,萧庄主必定会发觉,你此次私自出宗,可有想过后果?”
……
萧璟满不在乎:“家法伺候而已,小时挨得多了,算不得什么。但我若是不来,东朔宗的人怕是不会放过你,和你的命相比跪跪祠堂又算得了什么。”
如今看来,他是真心相待,剖开膛,捧出少年的赤子之心,只望她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