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殷红漫天袭来,季汐双tui一ruan,“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抬起手用力砸着结界。
她似乎在大喊着什么。可是没人来帮她,shen后的小弟子冷冰冰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抬起脚走出门外。
“萧明烨死时……眼睛是红的……是傀儡蛊……”弥留之际,倒在血泊之中的女人朝着她的方向断断续续dao:“乖徒……乖徒……”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少女凑过去贴在结界前,努力伸过耳朵。
“对不起……”
说罢这三个字,女人的眼睛突然暗了暗,再无声息。
合欢宗一宗之主,就这么死了。
她睁着眼睛,死不瞑目,脖子上的血窟窿还在不停地liu出血,将她的发丝泡得又黏又ruan。过了许久,季汐才听隐隐抽泣的声音,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直至眼泪落在脏兮兮的膝盖上,她才抬起手腕,ca了ca眼睛,发现哭的人竟然是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
方才明明还鲜活的人,如今变成了慢慢冷掉的尸ti,再也不会说话,再也不会睁开眼睛,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喊她乖徒了。
死亡是这么一件无可挽回的事,没有人告诉她答案,没有人和她讲dao理,一切都这么猝不及防地发生了,如此残酷而又蛮横地发生了。活着的人痛苦着演完一场闹剧,无可解脱。
只是这次轮到了她,轮到她来zuo这个备受折磨的人了。
……
宗主第二日便下葬了,天惩台的人没有给他们留太多时间,dai罪之人死后便要迅速chu1理掉,连同她的遗物都留不下来。
季汐有些麻木地主持着宗内的大局,简单地办完了白事,将化为一小捧灰的宗主埋葬在桃花林之中,往坟莹四周浇了好几圈清酒。
朱雀是当天晚上赶回来的。他之前担心季汐离岛回宗,写了封信给齐光君拜托他化作自己的模样守在她shen边,自己在闭关的山dong之中修炼,再次出关后一切都已经变了天。
他神情恍惚地走到那株桃花树下,半跪在地,伸手掊起一捧黄土盖了上去。
季汐瞥了他一眼,拍了拍shen上的尘土起shen,唤了他一声:“朱雀。”
少年将一圈的土压实,这才起shen,面色惨白毫无血色。他低声dao:“师姐……宗主走前可有交代?”
“她没说什么,只是将宗门交给你。”
“师姐你呢?”
“我不会留在这里。”
“那你要去哪儿?非要离开不可么?”
她摇摇tou,似乎有些疲惫,少年顺手扶住她,手指紧紧抓住她的衣裳,像是在抓住救命稻草。
他的宗主没了,他的师姐也要离开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一切都天翻地覆?是他zuo错了什么,还是说命运如此?
少年向来神色寡淡,此时难得有些动容,像是突然之间被人遗弃的小动物,只晓得睁着眼睛看着她,执拗而又无助。季汐拍了拍他紧锢的手指,示意他放松。
“朱雀,宗主说合欢宗虽托付于你,但若有需要,我亦会义不容辞地帮你。所以不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