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季汐爆发出一声大喊，扑过去捉住他另只手，幸好那只手是完好无损的，可是也变得冰冷透明。她神色惶然，面白如纸，像是即将失去什么宝贵的东西，飞快地喃喃：“不行！不行！”

杏花纷纷扬扬，落到少女的肩。她看得出神，直到一只手轻轻抚过，将那几朵恼人的花拂了干净。

        男人长着一张漂亮而又疏离的面容，鼻梁如玉，眉眼若裁，狭长的凤眸波澜不惊，只有在床榻之间才会染上几分色，看起来像是落红尘。他看到少女吃了一半的糖包子，微微蹙眉。

        “哦～”

        少女拖长的尾音像是一只小勾子，勾得人浑酥麻，心脏似乎都剧烈地动起来――可是他没有心脏，他只是她用小纸片人出来的幻像，样貌言行都和那位仙君一模一样，只不过为了不引人注目，他没有那如霜雪般晶莹的银发，一乌黑的发丝学着凡尘的男子束在了银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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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面颊染上一抹可以的红晕。

        “不！”

        男人见她高兴，也微微勾起角，伸手了她的脑袋：“罢了，怎么都说不过你。”

        “已经很久了……”

        “这种话莫要在外面讲。”

        她自欺欺人地用他在弟子大会上赠与的小纸人了个“替”，不是长相还是格，都呕心沥血地尽量还原。他的一举一动、所思所想都是她设定好的，像是一台密的机。

        青年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也随她停了下来。那一秒，紧紧牵着的手突然松开，他的掌心突然化作一束萤火，淡淡地在空中消。

        季汐如实相告：“灵力快没了呀。”

        镜中花，水中月，虽说看似没什么不同，但只需伸手碰便知其虚假。

        男人看了眼自己消散的子，目光中带着一丝坦然：“最后一丝灵力要用尽了。”

        “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

        顿了顿，她又迅速补了一句：“所以我来找你了。”

        “哦，那什么时候讲？”

        继续躲避到天荒地老吗？还是说，索丢下一切德感，回到他边去？

        又因为上面还有些许灵力残余，每当她灵力不足的时候便来同他合欢，抵达欢愉峰之时，她便会觉得十分可悲、十分荒谬、十分孤独――自己宛如饮鸠止渴，等灵力被她耗尽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季汐抬起，看到男子温玉如的脸，顿时笑了笑：“好久不见。”

        男人明白了她的意思，迅速瞥了一眼还在读书的孩子们，似乎有一瞬的紧张。季汐忍不住笑：“他们听不懂什么意思，你别瞎担心。”

        “你已辟谷，为何还在进食？”

        “可是才三年，这么短！”

        那温柔声音像是一束随风而去的烟，却让少女一瞬间如惊雷贯耳，呆愣在原地。

        少女愣了愣，停下脚步。

        “人生能有几个三年呢？”

        男人走在前，似乎察觉到了少女的沉默，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季汐回过神来，冲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束阳光就在这时透过他的，刚好晃住了她的眼。

        季汐笑得眉眼弯弯，傻里傻气，可垂下后，角的弧度又淡下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