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刺猬……刻成了……要见阿娘……”

        “璟……璟……璟儿……”

        “还给我！”

        小巧玲珑的刺猬栽在尘土里，看起来灰扑扑的很可怜。那腕似乎愣了愣，突然间卷起它细细打量。

        可如今他们要拿命去拯救苍生了，这个重重的担子压在他们上，几乎能压断少年的脊梁。

        饶是天下第一大宗门，饶是修真界个中翘楚的天才，这六个少年也不过二十出的年纪，在她的世界里还是在象牙塔中消磨人生的孩子。

        最后还是大师兄温声。

        “好……熟悉……”

        脑简单的海怪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似乎在回忆。可是它的上半已经和萧明烨的尸拼接在一起，所以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

        “玉刺猬……成了……阿娘……”

        魔君，这个不知为何而生的孽种以碾压般的力量将世界搅成浑水，第一大宗门的脸面和千千万修弟子的自尊被摁在地上摩，少年们盎然的生机也被消磨掉了。季汐愣了愣，目光扫过其余五位同门，没有发现小七的影。

        萧璟拼命地挣扎，生怕待会儿死傀恼羞成怒，把他直接吃了。同时大声喊：“你放我下来，我就告诉你！”

        “我们一定会赢！”

        海怪腕着玉刺猬久久不再动弹，死傀似乎有些不耐烦，愤怒地低吼了一声，仿佛在威胁。可它的下半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突然暴躁不安起来。

        腕把萧璟送入嘴里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从倒挂的少年上掉了下来，咕咕噜噜了老远。萧璟一边脑充血，一边不经意看去，发现是那只玉刺猬。

        可是季汐知他们会失败个彻底，所有人有去无回。

        听到这里，大师兄的表情悲壮而坚定，隐隐还透出些许兴奋，似乎要去一件举世无双的大事。

        东方的鱼肚白泛着青色，好似一只浮在水面的死鱼，稠的空气缓缓动。

        ……

        尖锐的女声响起，声音发颤：“好熟悉……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啊？”

        “我们集合了当下的残余力量，一同去讨伐魔君。”

        “他会好好活着，宗门总得留一火种。”大师兄：“但诸位也莫要担心，此前宗主闭关修行，如今修为大增，离得仅一步之遥，他亦随我们同去……”

        她低低：“那我们一定要赢。”

        “可……小七怎么办？这次我们反攻，他好像毫不知情。”

        “好眼熟……啊……好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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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璟趁机挣扎，怒吼：“不要碰它！”

        千秋山庄的黎明迟迟未到。

        所有人都看向她，眼睛瞎掉的、疤痕贯面的、缺胳膊少的少年们目光迷茫，“去送死”这三个字几乎都要脱口而出。

        海怪断断续续的低喃，壮的腕缓缓松开少年，将他轻轻放在地上，温柔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