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季汐只觉得手中一轻,刀子竟宛如刺在了棉花上,从男人xiong前轻飘飘而过。与此同时,冷玉山的shen子竟开始消散,宛如一阵烟雾。
“你竟并非实ti……”
“没错。此chu1仅是吾在结界中的幻影,你的逢春刀杀不了吾。”
男人笑意不减,抬手看了眼消散的手指,语气颇为轻松:“你难dao以为,这是吾布下的结界?”
季汐蹙眉:“难dao不是?”
“非也……吾只是一抹残影。”
他的目光越过少女,看向跪坐在蓝花楹前的小七。少年shen形纤瘦,惨白的面容上布满泪痕,而更令人惊讶的便是那tou乌黑的发丝,此时正寸寸变成月辉一般的银色。
似乎察觉到二人的视线,小七缓缓转过shen,像是一ju被人掏空的躯壳。庞大的寂寞像是菟丝花一般将他缠绕、包裹,汲取着少年人shen上所剩无几的生机。一阵山风chui过,银发翩翩纷飞,少年漂亮的面容泛着丝丝的冰冷,好似一尊冰雪琢成的雕像。
此时此刻,银发的小七终于与齐光君重合,季汐震惊之余又满是不解,喃喃dao:“这不可能,他明明已经参悟生死dao,为何会有心魔?”
“这个问题你不如去问他,而吾也很惊讶,吾竟然也是他的心魔……”
冷玉山说完这句话,chun边的笑意愈发扩大,事情真的有趣极了。他柔声dao:“很多残酷的事情还未发生。你所看到的,不过是他经历的沧海一粟。再过不久,你会发现自己gen本不了解他,季汐。”
后面的话极轻,像是rong入了清冷的山风之中,随着他的shen影一同消散。季汐兀自发呆了一会儿,指尖冰凉,心里千tou万绪。
齐光君得dao定然是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过去,而这份过去被她知晓,竟是如此沉重。
师兄tiao崖自绝,宗门战死无数剩他一人,少年顿时从天上坠入深渊,甚至没有给他挣扎的余地。而后便是他抱着赴死的决心去杀了魔君,被自己生剖灵丹,被钩月刀分解,经历极致的心灵和肉ti上的折磨之后堪透生死dao,又跨过百年的时光长河踽踽独行,方才变成如今这般古井无波、看破红尘的模样。
这个dao究竟是如何歹毒的东西,非得让人受尽苦tou?非得让人死了还不好,还得碎成万万片,连同少年一颗温柔玲珑的心都要千疮百孔,才能得到它的认可?
季汐无法理解。
她的目光动了动,看了眼树下的小七。小七亦在抬tou看着她,二人的对视瞬间,周遭的一切开始化为模糊的色块,哀伤的情绪如同liu水一般浸shi了空气。她走过去,轻轻蹲下shen子,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小七。”
银发少年抬起tou,目光空dong而懵懂,宛如一只孱弱的幼鸟。
“你之前曾经给儿时的我说过,等我长大之后会变成一个坚强又聪明的大人。这句话我也同样送给你,而且你比我还要厉害些。”
“……为什么?”
“因为你经历了这一切后,还有勇气重新站起来,还愿意帮助更多的人。”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