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程序结束还有多久?”
可是这一次,她不想这么突然地离开了。
银发仙君缓缓睁开眼睛,明亮的眸中闪过一丝的泪光。他轻轻勾起角,笑意好似山中的铃兰花无声盛开,漫山遍野之中轻轻摇曳。
一切都不需要任何解释。
冷玉山只说对了一半,他的心脏确实是灵丹所化,但实际上那颗灵丹并不只是一颗小小的心,而是他被重塑的肉。
确实残忍,却又无可奈何。
系统:「也不是不行,索断了他的念想。不过,会不会有些残忍?」
方才系统提示她合欢值已满,脱离程序再也无法延迟,只能给她服用了无痛无味的毒药,不久之后便会气绝亡,回到原本的世界之中。
突然之间,耳畔边传来一声细微的、“哔啵”脆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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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动了心,有了凡念。
残忍么?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一场镜花水月,她带着任务而来,与他合欢不过是为了凑满合欢值,然后再义无反顾地回到她自己的世界里――他曾在她的神识中看到过的,有着低矮车棚和城市霓虹灯的嘈杂的世界,亦是他此生此世寻不到的世界。
季汐闻言叹了口气,心底异常苦闷,的天花板似乎在不停地近,沉甸甸地压下来,令她几乎不过气:“他今日都还没出现,两个钟好像――”
她要离去又何需挽留?
话音落地,山风徐起,掀起那光溢彩的银发纷纷飞舞。齐光君伸出手,掌心贴上面前的结界,周蓦地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辉。那光辉如此耀眼,宛如苍穹白日却不灼目,温柔得好似月光下涓涓淌的羊小溪。
季汐叹了口气,仰躺在床上,低声:“看来只能等他回来,当面把一切都坦白。”
“昔日以殉,今日亦如此。”
乃至走火入魔将她困在边,用绳索绑着,用修为困着,一次次沉溺在肮脏的肉之中,昏天蔽日荒唐不堪,如此……
少女的话戛然而止,她愣了愣,垂下眸子,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手腕,绳索的束缚感已经消失,纤细白皙的皓腕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圈青乌的淤痕。
少女苦想了好一会儿,和系统讨论了好几个办法都行不通――发给他的传声符石沉大海,手腕又被束着无法使用纸笔,缩地符也不能用……
那昏暗无光的密室内,少女被束神索困在诺大的床铺上,面色苍白如纸。
来不及了。
的心扎出一个又一个血窟来,汩汩地出眼泪般殷红的血。可是齐光君摸了摸心口,那里已经空了,那颗心已经被自己挖出来化为永不消的结界,永生永世将魔君困在里面,但为什么还是会痛?
系统:「最多两个钟。」
所以光忽灭,著境不舍,心堕魔,舍殉换来的生死大化为乌有,他本是如此狼狈,如此不堪一击,被同门舍弃苟活于世的人啊。
“我为众生,众生不必为我。我爱她,她不必爱我。”
不。
直至最后一步,这结界才是真正的坚不可摧,方可成为魔君永生永生无法解脱的牢笼。
已然不用任何解释。
束神索不见了。
至少让他们之间,可以有一次告别。
她不爱他又有什么想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