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维恩放松下来，把刀收回腰间，“您去哪里了？”

        “我看到了一份和血统论有关的文件。”狄维恩扬起手里的一叠纸，朝它挥了挥，“上面写了公主对血统论的一些理解。我想试着从她的笔记里找到禁术的蛛丝迹。”

        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些画面，尸山血海，断臂残骸，扭曲而缺失的肉……那是他亲眼所见的惨案，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人类依旧没有放弃那些疯狂的实验。

        “有上千只次龙联合对黑龙王的提出质疑，它们试图改变自的魔力上限，获得更高的权柄，这是群龙祸乱的源。但因为被镇压，所以也没有结果了。您觉得这和血统禁术会有关系吗？”狄维恩朝它举起那张纸，方便让它看得更仔细，“公主写了人类是如何仿照龙类进行实验的。”

        它沉默地注视着那些字迹，金色的眼睛一行接一行地向下扫视，它没有表情，也没有神态，看上去仿佛毫无情

        “她提到了血统论下面的一个分支学说，她了很详细的记述。”狄维恩又翻回去确认了一遍，“但是她似乎并不认为这个学说能实现血统改变。”

        “群龙祸乱？”

        “我看看。”狄维恩眯起眼睛努力辨别那些字迹，要从那些袖珍笔记中看出细节，难度堪比用火魔法给伊冯顿饭，“公主认为血统论有它自的局限，只适用于绝大分次生种，在龙类的系中才存在血统影响魔法的现象。‘早期降生的龙类拥有极高的地位，正如人类中的地位，它们备龙类的最高血统，拥有高于任何生物的智慧、优秀的能和漫长的寿命，但依然难以和真龙的魔力相提并论，对于最高级的龙类来说，这是不合理的。’”

        它的注意力似乎完全扑在那几张纸上，盯着上面的字迹。

        “血统态论，简单来说就是胳膊越多，越厉害。她认为这个学说在龙类中已经有失败的案例，因此在人类上更不可能实现。而群龙祸乱就是龙类举行的实验，和人类的相似，区别只是实验的控者是龙类。”

        黑龙走进房间，即便变小了，它的躯依旧不够纤细到可以挤过过，那条过长的尾巴也无安放，时不时挂蹭到墙。

        公主如是写。

统差异就现在是六肢还是四肢，他们觉得人类只要长出一对有骨骼支撑的翅膀，就能实现血统的跃迁。在此前提下，人类只要获得龙类的血统，就有机会改变外形。

        “只是四走走。你看得怎么样？”

        这个学说在早期行过很长一段时间，但后来学者们被查出来，在私底下采用极端的手段进行实验，加上王室的极力镇压，连续颁布众多法案，这个学说也因此被遗弃了。

        “什么学说？”

        群龙祸乱。

        公主是个名副其实的疯子，她用极尽详细的笔法描述了那段封锁的历史，学者们是如何肢解龙类和人类的，又是如何把这些拼凑在一起的；怀孕的人类女被浸泡在龙血里，饮用新鲜的血，未成形的新生儿被进母龙的肚子里……狄维恩实在读不下去。

        他顿了顿。

        但是血统态论最本质的分还是被保留下来了，因为这个学说是有历史佐证的，在几千年前，龙类就已经替人类试验过了。

        房门忽然晃动了一下，狄维恩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肌肉记忆让他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出了短刀，就在这一瞬间，空间魔法张开，不断地延伸。一对黑色的龙角从门后伸出，龙探进来环顾一圈，似乎在检查狄维恩的搜索结果。

        “她写了什么？”

        “希望公主不会责怪我们弄坏她的墙面。”狄维恩撇撇嘴，“我们可没法赔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