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潭，可以起死人，肉白骨。”

        问冬跪不住了，又坐了回去，抱住了自己的双膝：“你困我，囚我，是因为你知我是谁，对吗？可不可以告诉我，就当我求你了。”

        泉青不爱交际，全由她旁的鄢兆代为回复。

        见问冬将信将疑，她干脆脱下了上的外衣，铺在了地上：“你大可以再试几次，这林子是个阵，如若你是个阵法天才，那我倒要担心些。”

        她背上的鞭伤好了九分，泉青按住她的肩膀，将内灵力渡过去，修复了她最后一分的伤痕。

        泉青伸手想要去拉她的，没拉住，只能收回。

        她坐到了泉青边，又想起往日的规矩，犹犹豫豫地将坐姿改成了跪坐，她继续说：“我不知你是谁，不知我自己是谁，不知这树叫什么，也不知什么叫阵法。”

        拜别了鄢兆，泉青没有进入自己的太玄殿，而是从一旁绕过，走到一地方时，影凭空消失。在她的视野里，眼前凭空出现一座山峰，她顺着奇妙的路线深入山腹，眼前逐渐开阔，直至出现一片寒气袅袅的湖水，有一个女人正赤着浸泡在里面，雪白的藕臂无力地扒着岸边。

        问冬手脚并用爬上岸，看了看四周：“这是哪里？”

        她自己就是浮光宗的大师姐，而出自她口中的“师姐”，只会是一个人。

        鄢兆失笑，宽她：“别多想，如果真和无忧有关，我必然能感知到的，别忘了，我和无忧种过同命蛊。”

        “你说得对，假若真和师姐有关，你应该第一个着急了，还轮得到我吗？”泉青笑容淡淡。

        问冬说：“我不知什么叫阵法。”

        别的弟子皆是腰间佩着长剑，潇洒飘逸，唯她一人手拿一缠绕在一起的黑色长鞭，思索时无意识地缠绕鞭尾，一云雾绡海涛纹黑衣，像闪着寒光的利刃，让人胆寒。

        “阿青……”鄢兆停了下来，认真地看向她，“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无忧也不希望我们俩再为她产生嫌隙。”

        等走到了无人的拐角，鄢兆了笑得僵的脸，用胳膊杵了杵泉青：“不是都决定回来了，怎么还垮着脸？”

        浮光宗的桃色绯闻众多，而十年前最行的，就是掌门的三个弟子，鄢兆、无忧、泉青三人剪不乱理还乱的关系。

        问冬迷迷瞪瞪地睁眼，被泉青吓了一，后仰躲开她，差点呛死在湖水里。

        泉青用手捧了一点湖水浇到她上，明明是寒到骨子里的温度，问冬却没有一点不舒服，甚至在睡梦里，还能惬意地舒展眉宇。

师姐，好久不见。”

        泉青坐在树下，拍了拍旁：“坐下吧，你出不去的。”

        问冬：“你知我不是在问这个。”

        泉青摇摇：“我不知，但师姐死在燕水城，那狐狸也正出燕水，世界上真有这么巧合之事吗？”

        问冬气得打颤，她走，又害怕泉青惩罚自己，犹犹豫豫地跑进了林中，没一会儿，又莫名其妙回到了原地。

        泉青的指腹摩挲过鞭尾，声音风清云淡：“我在迷仙村，遇到了长得很像师姐的一只狐狸。”

        从芙蓉殿回来的路上，不断有浮光宗的弟子向泉青打招呼。

        泉青也说：“你也知我不想回答你。”

        她就像一张白纸，初登场，就被泉青捡去泼上了污秽的颜色，而正经的色彩是一个没碰。

        鄢兆：“怎会，消息不是说无忧神魂消散，再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