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清驻足。

        顾瑶：“……你没事我就走了。”

        宋时清：“着实失礼了，这位是永安王爷。”

        盛阳又叫。

        两位侍卫大惊失色，点哈腰：“见过永安王。”

        外面守着两个侍卫，瞧见有贵人前来，俯行礼：“见过宋大人。见过这位大人。”

        顾瑶直视着宋时清：“所以宋大人为什么要把她送去东呢？”

        她一边哭，还一边羞带怯地偷瞄宋时清，嘴中疯狂明示：“那种温文尔雅的君子我也可以。”

        顾瑶无语：“你还来？”

        知晓宋时清和盛阳没什么，顾瑶心里有些高兴。她开心起来就不太想搞事了，对那个天降正义也没兴趣，摇摇，打算顺着宋时清的台阶就走。

        他们到了一间客房前。

        宋时清在她开口时就继续前行了，顾瑶跟个树懒似的死扒着他，远远望着，还真有点好兄弟的意思。

        顾瑶也反应过来了。

        “――毕竟是尚书嫡女，郡主独女，还有一个太子党的兄长。又能避免皇兄掌控刑，又能离间你俩，哇。”

        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位雌雄莫辨，长相柔媚如同瓷娃娃一般，却一衣物古怪的少年。他的上衣作短袖，锁骨白皙出，挂着一条细银项链。

        顾瑶便当他是想听宋丽红和四皇子的事，就回想了一下长乐世界里听来的八卦：“闲华不是和盛阳蛮要好的嘛，宋丽红就时常能见到老四，这一来二去，多少有点情谊。老四若是没南下抗倭，可能会娶宋丽红吧。”

        “……没事吧？”

        小人物，自然是认不出顾瑶的。

        而盛阳一双美目死死盯着那人的裆，眼神中是狰狞与绝望，眼尾的胭脂都快化成血泪。

        也就是说，盛阳日不了他。

        也不知他从哪里发现顾瑶不太喜欢盛阳的。

        原来宋时清是为了那个从天而降的人来的，看仆役的表现，他应该也不是第一次来看此人，所以比较熟悉路。

        盛阳缓缓闭上了眼，痛苦的泪水淌下来：“这是个天阉。”

        顾瑶回首。

        顾瑶：“……这不是长得还可以嘛，鬼叫什么？”

        顾瑶下意识地推门闯入：“盛阳你……”

        顾瑶试探般建议：“要不你换种方式日？”

        如今那人醒来，一侧，视线直直地注视着宋时清。

        难怪伤心成这样。

        而宋时清想投谁的“好”，便能成为什么样的人。言行、文字，乃至细微的表情，喜好、憎恶，乃至停滞的目光。他将自己雕琢成别人所期望的模样，就如同用刀锋削去棱角，纂刻图章。

        瞧他模样，许是这辈子第一回有机会看见盛阳公主。

        宋时清笑说：“王爷不是已经替我回答了么？”

        “然后你家两下注――对冲！稳赚不赔啊宋大人！”

        宋时清侧，问：“王爷要进去么？”

        若只是想要得到重用，宋时清不论帮谁事，凭他的才能，都能轻易实现。

        他这话便是出于对永安王的了解。

        而将宋丽红嫁入东，便明面上在一棵树上吊死了――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宋时清的野心可不小啊。

        顾瑶又：“唔。这么一说，反倒是宋丽红和四皇子有点东西。”

        上的被褥被盛阳揭开。那少年着紧短，双纤细修长。

        “他爽我不爽。”盛阳公主何其懂行，立即明白了顾瑶的意思。她当场否决，泣不成声，“呜呜呜，来个美少年日日我，姐姐好寂寞。”

        “啊。”

        顾瑶倒不觉得顾丹看不出来。她这位兄长行事诡秘，说不准正是喜欢用这样有野心的下属，他也算是投其所好。

        却听里面盛阳公主发出了一声痛苦而凄凉的尖叫。

        顾瑶心，你们公主刚醒不久就跑到客房来，心还真是大。

        一位侍卫：“宋大人您来得正是时候，公主刚到呢！”

        顾瑶对上了他的余光。

        盛阳说：“他醒了。”

        那个少年容貌艳丽，是任何男人都会喜欢的面庞。先前他躺着，顾瑶只觉得他相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