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川捉着她的手掌，一直没有松开：“那你对着围观人群，披余香‘知三当三’的往事，也是替我出气？”

        至于那些愤懑和恨意，一直堆在他内心的伤口上。等伤口结痂了，他再撕开一个口子，感受着鲜血直涌的痛意，以证明自己还有感知。

        只是外公教育过他，消灭敌人，要一击即中。所以，从他决定亲自为母亲复仇的那天开始，他便常常告诉自己，大丈夫行事要不拘小节，更要按兵不动。

        “上次在医院门口，”陆平川回忆着，说，“你不是说，这种问题的源在男人上，你是不会去找女人扯花的吗？”

        见她沉默，陆平川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岑潇避无可避，只能朝他的方向挪了挪，小声叫：“平川哥哥。”

生意伙伴开视频会议。待他草草结束会议，再赶到楼的时候，便见岑潇和温梓涵你追我赶，嘴里数落的却都是余香的“罪行”。

        岑潇一愣，心想：他怎么知，她之前说他是个  atm？

        骂完口，她又开始后悔――其实，她当时大可不必向他展示那分真实的自己，以至于眼下破绽百出。

        这一次没有鲜血，没有痛意，只有淌过，留下的一温柔。

        可直到今天，当他看见余香狼狈倒地，被众人围观议论时，他才发现，哪怕不是一击即中，哪怕只是微小的反击，也能让他畅快。

        “我敢打包票，肯定会有人把刚才发生的事，拍成视频发到网上。就算余香有本事把视频删干净，现场那些人口口相传，也够给她的‘江湖传说’添油加醋了。”岑潇解释着，又话锋一转，“今天先不问题的源，你就说，我这么一闹，你爽不爽？”

        岑潇的眼珠转了转，答：“是。”

        又来了？陆平川挑挑眉，发觉自己已经非常习惯她的套路了。

        岑潇有些丧气，但又好像习惯了陆平川这种“悉一切”的派。最后，她只把手往他面前一伸，说：“我们这种打工仔，有时候也是看不得老板受委屈的。我扯下余香的几缕发，给你出气。”

        这么想着，陆平川用指尖抵住她的鼻

        而这种畅快，对他来说，就像奢侈品一般珍贵。

        第37章  你要我这几天，都躺在你床上？

        陆平川眸色深沉，里面似乎藏着一个深不可测的阿修罗。岑潇看着，又往他的方向挪了挪，直到两人的鼻尖快要碰上的时候，她才说：“我是不是了一件，你一直以来都很想的事？那……我是不是可以要些奖励？”

        “那张空白支票，”岑潇笑了，连说，“可不可以先预付我八百万人民币？”

        从小到大，每当他看着余香着“陆太太”的衔，在里在外都高视阔步时，他便想把她的所作所为给全世界的人知。

        八百万？陆平川听着，立刻从感动的情绪中回过神来，蹙眉问：“你真当我是  atm？”

        他将自己藏在一盆高大的绿植后面，本想静静地看出好戏。可最后情势失控，岑潇趴在地上起不了，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挤进了人群里。

        “你这空白支票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兑现，我总得先要点零花钱吧。”岑潇说着，扁了扁嘴，“再说了，正因为它是空白支票，才能预付呀。反正最后一共要多少，还不是我说了算？”

        这话听起来很有理，陆平川却不敢苟同――说实在的，岑潇虽然爱钱，但看她平时的吃穿用度，并不是大手大脚的人。她要这八百万，一定有特殊的原因，只是她眼下还不愿意说。

        靠。岑潇听着，在心里骂了句口。

        陆平川一听就笑了，伸手抚开她额前的一些碎发，又去拽她紧抓被单的手。岑潇如临大敌，试着挣脱了几下，奈何实在敌不过他的力量，最后只能由着他摊开自己的手，暴出那些藏在她指间的发。

        明知她是故意了局来给他看，又借着伤势扮柔弱，可气息交间，陆平川还是觉得，腔深那一伤疤正在慢慢化。

        她的声音很低，可一双眼睛又亮着，就像盛夏深夜的星子，闪着清冷却夺目的光。

        这种畅快，是岑潇带给他的。

        陆平川思忖片刻，回：“爽。”

        是的，在她出声喊他之前，他已经在人群里了。

        陆平川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曾经偷偷录下了她和温梓涵的对话，只追问：“你要八百万干什么？再说了，空白支票怎么预付？”

        此刻，两人躺在同一张大床上，彼此对视。她面容虚弱，被疼痛折磨着脸色煞白，却依旧倔强地反问：“我哪里闹了？”

        他问她：“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