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连老天都要帮他，这次拜访，是简一给他开的门。

        简一这才反应过来给他让位:“进来吧。”他有点不好意思，又挠挠脸，很尴尬。

        也许是因为知简灵死了，也许是因为联系上了谢芜，还可能是他发现简一确实是个好糊弄的蠢货。

        简一给他去厨房倒水，出来时高轩朗收回目光，转而跟简一:“这房子还是有点旧了，我那儿有套房子，你先去住着吧。”

        说完他补充:“谢谢。”

        “随你喽。”谢芜坐了进去，没再他。

        简一:“我自己回去。”

        只是像，所以意味着好拿。

        “……岳城爸爸？”简一有些惊讶。

        高轩朗喝了一口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过了一会儿，他问:“我能看看他么？”

        “也行，如果你到时候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他拿出他的名片，递给简一，“有事给我打电话。”

        简灵喜欢用手工打的木床，这种床的床板可以掀开，里面可以放很多东西。简灵的习惯是把重要的东西在床板里，所以床板下的空间很大，这就导致整张床承重轻，易塌，为此他会一些棉被或是娃娃这些柔且积大的物什在床板底下的空间里。

        “我还是之前的意思，你爸爸……已经不在了，你要不要，跟我走？”

        但他所想象的暴力并没有发生。

打他。

        简一有些不习惯他的热络:“就，就那样吧。”

        他两就在门口说话，简一似乎没有请他进来一坐的兴趣。

        “那天之后……我一直都在忙，最近才抽出时间来看你。你……怎么样？”他关切地问。

        简一挠挠脸:“不用，我一个人也可以。”

        她可能会把他扔到地上，然后用拳揍他的脸。一拳、一拳、接着又一拳，她还会踹自己的，力不会小，兴许能踹断他的肋骨。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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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意外，他要的东西要么在简一的床下，要么在简灵的床下。

        简一把水杯往他跟前轻轻放下:“我住习惯啦，这样就好。”

        她也不觉得尴尬，收回手，转走到车前，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却没进去，而是看向简一:“走吧，我送你回去。”

        简一接过来，进口袋里，腼腆一笑:“谢谢。”

        谢芜忽然松了手，角绽开笑意:“哈，开个玩笑，我知车在哪。”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看布置却几乎没什么高轩朗记忆中的样子。简灵的房门紧闭，只有简一的房门是开的，透过门能看见床的影子。

        高轩朗又一次踏上这个破旧居民楼时，没有像前几回那样急切了。

        高轩朗说:“我有点渴，能进去喝一杯水吗？”

        简一后退一步，避开她的手。

        “是我。”

        他又补充:“谢谢。”

        简一一岁多才会爬，他那会儿以为这孩子是个智障，或者是有别的什么缺陷，谁知长大后还像个正常人的。

        她顺手给他捋了捋被攥皱的领子，温柔得像在爱抚她的情人。

        还礼貌的。